也是那陣子,似乎是校方請了個心理醫(yī)生來與他諮商輔導(dǎo)。
他的情感闕如、對情感沒有深刻的概念,無法和許多事情共情,因此對大多人事物都毫無興趣。他總在有意無意間將自己與其他人隔絕,冷漠疏離。但他骨子里卻又不是那麼平靜,對於刺激有著強烈的渴望,為了尋求這些東西,他可以忽視自己和社會的限制束縛。
但醫(yī)生說,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與生俱來的,而是在眾多的經(jīng)歷與刺激底下,他將自己的X格慢慢扭曲成了現(xiàn)在的模樣。
明明這不是他的本X,他卻舍棄了人類該有的情感,選擇了冰封的瘋狂;明明是那麼危險,他卻為自己套上了一層鎖,讓那些波濤洶涌全數(shù)歸於毫無波瀾的水面下。
心理醫(yī)生沒問他太多問題,或許知道他排斥、或許是因為他沒做出過什麼過激的事情,也沒強行讓他一定要治療。他從來沒有失控過,總能將那種本能管理得穩(wěn)定──或者說他總是壓抑得很好。
為什麼要這麼做,他也答不上來。
也許只是因為有個能理解他的同類,早就不在了。
醫(yī)生說,他的記憶有所缺失。
那是他再也找不回的東西,隨著普通凡人擁有的一切,沉淪在了冷冽幽深的湖底。
只是他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。有時候他洗完澡,會下意識看向還擺在床邊的書桌;睡覺前,他關(guān)了整個屋子的燈,獨獨留下玄關(guān)前那微弱的光芒;偶爾身T不舒服時,他會用臉蹭一下被子,彷佛在依偎著什麼人的氣息……但是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了這麼久,他連自己失去了什麼都不知道,也從來沒找到那個他總是下意識尋覓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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