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弦錦一見藺行秋進來,頃刻便起身朝他迎來。眉眼間的笑意融化了他的距離感,五官本就俊朗,生動之下更是英俊不凡。藺行秋酒意猶存,強撐著自己保持冷漠,但熱意上涌卻是無法克制,一張薄面紅了個透,當真色若桃李。
白弦錦與藺行秋已是三月有余未見,自打藺行秋入純陽宮以來,他倆還未分別如此之久,白弦錦自然是思念師弟非常。在他看來,師弟急切歸家,定是事出有因,也未多想,只當他們依舊是親師兄弟,一貫也沒有那么多規(guī)矩講究,欲去拉藺行秋的手。
藺行秋不防被他捉住了手,一時間百感交集。白弦錦的掌心干燥溫柔,覆在他手背上無意識地摩挲。一見師弟,白弦錦謫仙人的姿態(tài)便如春風化雪般散去,他照顧藺行秋日久,生生把一個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瓷娃娃拉扯到如今這番模樣,多少有點老媽子心態(tài)。見他似乎有所清減,俯身撥弄藺行秋的鬢發(fā),心疼道,“秋秋怎得瘦了,是家中有何難事嗎?說與師兄,師兄也好出一份力?!?br>
藺行秋被久別的體溫烘得差點飆淚,又心中有鬼,兀自強忍,狠下心甩開白弦錦的手,徑直往堂上走尋個椅子坐下了。
白弦錦細觀他,俏生生一張?zhí)一嫒局〖t,霧蒙蒙一雙杏眼含著春水,嘴角興致不高地耷拉著。他并不知藺行秋飲過酒,心中正是百轉(zhuǎn)千回,只瞧著這似氣似怨的委屈狀,當他是又在生自己的氣。
白弦錦早已見慣不慣,信步隨他上前,親昵道,“秋秋,好師弟,是師兄來遲了。那日沒來得及給你送行,本想著你家中急事,也不過個把月便能回,哪知如此嚴重。便想即刻來尋你。偏不趕巧,秦徵姑娘那邊要先回萬花谷,我自當護她一路。這才來晚了,師弟……”邊說著,邊端起茶盞遞與藺行秋,斟茶認錯姿態(tài)頗低,但白弦錦毫不在乎。
藺行秋心頭乍驚乍喜,如火山巖漿處翻滾煎熬,此刻又聽他提起秦徵,驚怒一起,揮手打掉了茶盞。
上好的越窯青瓷砸在地面上,脆生生的響動一起,撲得粉碎,好在滾燙的茶水沒有濺到人。
白弦錦這才后知后覺到事情的不對勁。
藺行秋雖然脾氣算不上好,卻很有分寸,小性子也是點到即止,從不為難人。此刻明明砸了茶盞的人是他,卻偏頭不肯看白弦錦,仿佛委屈得泫然欲泣。
白弦錦哪還顧得上生氣,心頭酸軟得想擁他入懷好好安慰,又看他這般抗拒,只好在旁邊坐下,溫聲道,“秋秋這是怎么了?何事不好與我直說,你此番離宮,是出了什么事?”
藺行秋心中又苦又澀,自知失態(tài)卻無可奈何,只想著破罐子破摔,趕緊打發(fā)白弦錦走。以后他走他的陽關(guān)道,平步青云,揚名天下,都與他無干。
他低聲道,“家中無事,師尊沒與你說嗎,我受不了華山上清苦,修道疲累,不回去了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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