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霓伍蜷縮在凹陷的床板上,面容隱沒在陰影里,修長的身體發(fā)著抖,看起來不堪一擊。
這個(gè)姿勢,和他親手送走的小伙子很像,只是那孩子胳膊斷了,沒有擁抱自己的能力。
陳霆不是擅長安慰的人,也不敢靠近,就站在門口,告訴他爸爸一直在,聽?wèi){差遣。
不論是殺人放火,還是善后收尸,更或者端一杯熱水,煮一碗面,什么都可以。
“你知道嗎,”陳霓伍的聲音,啞得聽不出音色,音調(diào)蒼白,語氣淡淡的,“劉絢他,他就像影子一樣,有記憶以來,好像一直在我身邊,他比你更像我的親人,出來混,我有想過死,我早就想過了,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,他會離開我……”
“我以為就算死,我倆也會死一塊兒?!?br>
陳霆沒說話,安靜地融入墻角的黑影,無聲無息,像一個(gè)沉默的家具。
陳霓伍輕輕地吸了吸鼻子,“我那些兄弟,每一個(gè),跟著我的,我都會給好處,做多少給多少,只有他,做得最多,給得最少?!?br>
“我想著,我倆這么好,我的就是他的,算什么錢,就生日,怎么著也該準(zhǔn)備個(gè)禮物,才說送他房子……”
“他居然說什么老婆本,”陳霓伍似乎覺得好笑,“我真不知道他會有這個(gè)想法,哇,他不說,我都沒注意,這小子從來沒談過戀愛,他居然也想談戀愛了,你說會是誰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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