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向鄰座的高藥師。

        對方緩緩地閉上雙眼，語帶嘆息：

        「何次長，你知道紫菀堂的八十間直營門市是怎樣的概念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r0u了r0u深鎖的眉頭：

        「店舖租金。日常所需的水電費。藥師跟店員的人事成本。還有從倉庫配送產(chǎn)品到各門市的費用：倉庫的租金、司機的薪水、貨車的加油錢，以及林林總總的各項開支……在這麼龐大的營運赤字之下，虛擬主播帶來的收益根本是微乎其微。更不用說還有十幾間開在偏僻地區(qū)、營業(yè)到半夜四點的門市，原本就是開一天虧一天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紫菀堂一直引以為傲的帝國版圖，在這場疫情的風暴之下正反噬著自身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藥師原本是從某家門市的駐店藥師被提拔上來的，所以他很清楚門市的作業(yè)流程──這份在第一線工作的經(jīng)歷也是他能主掌「企劃部」的最大資本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些赤字應(yīng)該是疫情之前就存在，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看向窗外，計程車恰好駛過整排店面都拉上鐵門的道路：

        「明知道紫菀堂的產(chǎn)品銷售已經(jīng)出問題，還讓采購部進口新的商品，不是讓情況雪上加霜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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