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瘦子瞥了一眼腳下的愣頭青，小小年紀(jì)就惦記起姑娘了？不過管他哪樣，在京城那些有著禽獸般嗜好的大人們小院子里走一遭，或者看到角落那個殘花敗柳，不知還會不會還有情愛之欲呢……
他也不想跟言暮說太多，便隨意地指了指船艙的角落，眼神空洞仍有一絲呼吸的身影，有些看戲地說：“在那兒呢！”
陳瘦子也沒想船上那群粗漢子會那么多花樣，鬧得呼天搶地的，連手腳好像都拗?jǐn)嗔?，這妞也算生猛，給他們十幾個人折騰了一夜，都沒死透，搞到他也不能直接扔河里，便直接抬了回來，熬得過就白送給青樓吧，算賣個人情，要是熬不過去，便扔河底喂魚。
昏黃的天色隱隱地照進(jìn)船艙，卻照不到那個黯啞的角落，言暮順著陳瘦子指的方向，看見了小楓像是一只毫無生機(jī)的木偶那般，雙眼睜得大大的，卻一點(diǎn)焦距都沒了，仿佛什么東西將她的靈魂抽離。
言暮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，腳上好像灌了鉛那般，每走近一步，心就沉重一下。
“小楓……”她看著那個一路照顧自己，呵護(hù)自己的小楓，教會她真善美的小楓，那個想再看一回桃花盛開的小楓，干瘦的身軀被一塊破布包裹著，臉上青一片紫一片，嘴角滿是血塊。
言暮的腦中如同被萬道驚雷劈過，她顫抖著掀開蓋著她的粗布，只見她下半身的衣服已經(jīng)被撕碎，雙手雙腳處有著被麻繩捆綁的痕跡，右腿姿勢怪異，似是被生生掰斷了……
這群禽獸！憑什么！憑什么要這樣折磨小楓！就因為我們是弱者嗎？就因為我們的命不是命嗎？
“笑，寶！”一陣虛弱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，她抬頭盯著經(jīng)歷過非人摧殘的小楓，只見她一字一字地說：“我撐不住了，你一定要活下去，為我和小昭報仇，殺了他們！”
“我會的！我會的！”言暮抓著小楓滿是污穢的手，瘋狂地點(diǎn)著頭。
“還有，幫我去桃花鎮(zhèn)，跟我的娘親說，我沒有一刻，不恨她！我恨透了她，恨透了大哥，恨透了，恨透了……”言暮一直聽著小楓帶著怨恨的呢喃，直到完全靜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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