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沐黃沙,穹映鐵甲。兵戎插天,戰(zhàn)馬飛騰。
誰期盼著一場戰(zhàn)役,誰害怕著一場廝殺,誰靜候著一場勝利,誰無畏著一場生死。
百里之外的廝殺聲響不到墨城之中,但城里每個角落都充斥著緊張。若誰能上街一看,定會被那昔日熱鬧非凡的街道,此刻卻死寂得一點兒生氣都沒有的情景嚇到。
藏在暗處的耗子,想往那食肆后門叼些殘羹,搗鼓了半天,才掏出了一塊破爛的白絹。
白絹,這可真不吉利!
鼠輩只貪朝夕,哪會知曉這些,而遠在盛京紅墻里的鼠輩們,更加不會知曉了。倒是茍活在漠北的老百姓,苦苦地跪地哀求著上蒼顯靈,也祈求著漠北軍大展神通,但就連這小小的期望,都在一霎間被不知從何傳出來的:匈奴軍之數(shù)是漠北軍的兩倍,摧毀得一干二凈。
第一次置身于戰(zhàn)爭的陰霾之下,言暮忽然感到了當年窩在那殺人的商船時的無力感,那種無法改變命運的無力。
“小姑子,你說宋大哥能夠平安歸來嗎?”
文汐與言暮正坐在府邸最隱秘的一閣之中,英一與其他家丁已經(jīng)守在前院,明晃晃的日光照在房中,將文汐那張愁容映得一清二楚,坐在她身旁的言暮,手中一直握著碎星劍劍鞘,嚴陣以待。
她聽到文汐的話,深深地呼吸了一下。他們猜得沒錯,呼衍普提知曉了石燦被殺,果然沉不住氣,率兵突襲。當他們一收到消息,戰(zhàn)爭已在百里之外的長野打響,她便帶著文汐先藏在深處。
其實這幾天,她心中的擔憂與慌亂一點都不比文汐少。
她不愿看見驍勇赤誠的將士們戰(zhàn)死沙場,亦不愿看見熱血丹心的宋望身首異處,更不愿看見那個說過要護著她的應日堯,再也看不見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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