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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面館的掌柜和小伙計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服侍著。

        梁瑞父子自然聽不到樓下的動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高瞻遠矚,一邊吃酒,一邊說著些瑣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菜一道又一道的添上來,梁瑞今日酒興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從六月份到現(xiàn)在,整整兩個月,咱們也夠憋屈的?!绷喝鹩辛诵┳硪?,就和兒子說起心里話,“你義父那人,膽子小又謹慎,跟你祖父一個性格。他才是你祖父的親兒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災荒,多少人沒餓死,單單你祖父餓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祖父給人家瞧病,看人家家境貧寒的,就不收診金;有時候看人家實在窮得吃不上飯,還把自己的荷包填進去。他又做大夫,又貼錢,整個村子里最窮,其實是我們,一點家底也沒有。要不是,荒年一到,米成了天價,咱們怎么就先挨餓呢?

        你義父整日跟著你祖父,到處給人看病,他旁的沒學會,那副菩薩心腸,跟你祖父一模一樣。死性子,認死理,心又軟。他進宮這么多年,運氣卻好,先皇喜歡他,如今熬到了深宮十二監(jiān)之首的司禮監(jiān)大太監(jiān),皇帝身邊的第一紅人,首輔大人見了,也不敢拿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御藥房的陳太監(jiān),早在城南買了大院子,又治了幾十傾的田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人家都敢,獨獨你義父不敢。他要是膽子大些,宮廷的御藥房供奉,非咱們莫屬。那一年的銀子,上百萬兩的進項。咱們哪里用得著和顧家討這些蠅頭小利啊?都是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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