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了燈往顧瑾之臉上照，見她眼睛紅紅的，不由提心，問：“怎么哭了？這大半夜的，什么事，告訴我？是回京的事么？”
顧瑾之輕輕眨了眨眼睛，試圖緩解眼睛的不適，道：“沒哭。一直沒睡著，眼睛有點(diǎn)干澀。”
朱仲鈞又往她臉上看。
她只得笑笑，讓朱仲鈞安心。
“那你剛剛說……”朱仲鈞聲音里帶著喜悅，“怎么突然要說這么肉麻的話？”
顧瑾之低垂了眼簾，笑了下。
而后，她拉住了朱仲鈞的手，輕輕摩挲，語氣幽幽：“我從前，說了好些過分的話……那時候，我心里是存了怨氣的。我誤以為，一輩子夫妻，你從未在乎過我，總是意難平?，F(xiàn)在，當(dāng)初那些話，都成了你的掣肘……我很內(nèi)疚……”
朱仲鈞越聽，表情越凝重。
最后，他眼底已經(jīng)浮動霧氣。
他猛然將顧瑾之摟在懷里，抱得她有點(diǎn)窒息。
“……你不回京，并沒有萬全的把握皇帝不會猜疑你，而是怕我將來又抱怨，抱怨你丟下妻兒？”顧瑾之聲音陡然濕了，“我對不住你。朱仲鈞，你說你喜歡我，我相信的，我也釋然了。你在乎我，就足夠了，足夠值得我為你奉獻(xiàn)一切。你不要多顧忌我。以前那個滿腹怨氣的顧瑾之，已經(jīng)不在了，我們相互信任，好么？今年，你回京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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