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，吵得跟菜市場(chǎng)一樣。
顧西棠不堪其擾，干脆跟爹娘交代了聲，然后拉著顧西芙一道離了茶寮，到外頭瞎摸閑逛去。
離了茶寮沒多遠(yuǎn)，還沒能擠出街邊擁擠人群，就聽周圍突然喧嘩，人群騷動(dòng)起來(lái)。
百姓夾道，街道中間幾個(gè)佩刀官兵打頭從街那頭走來(lái)，后頭便是兩輛囚車，囚著馬宏才夫婦及馬玉城、馬玉金。
四人手上腳上皆戴著鐐銬，穿著囚衣，頭發(fā)凌亂，已經(jīng)沒了往日光鮮。
第一輛囚車?yán)锺R宏才夫婦臉色青白，眼圈烏黑，目光呆滯，似乎到現(xiàn)在仍然沒能接受突然被流放的事實(shí)。
第二輛馬車，馬玉城屈膝靠在柵欄，一雙眼睛從散亂發(fā)絲下露出來(lái)，像沒有波瀾的古井，又黑又暗，沒有焦點(diǎn)，不看任何人。他是最平靜的一個(gè)，或說(shuō)是最不在乎眼前處境的一個(gè)。
坐在他對(duì)面的馬金玉，看他的目光似恨不能殺了他，嘴里也不停的破口大罵，十歲的年紀(jì)，滿面猙獰。
官兵帶著囚車從街道緩緩走過，百姓議論一波高過一波，甚至有人只看一眼熱鬧不夠，還跟在了囚車后頭，想看個(gè)夠本盡興。
間中，有人開始往囚車砸東西。
爛菜葉子、臭雞蛋、潲水……若不是有官兵震懾，有些人甚至提了夜香想往囚車上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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