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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。

        平民被一逼,避難的避難,遷徙的遷徙,總得給自己找個出路,找來找去幾群人集合起來又是一樁禍事,將局勢攪得更亂。長亭一路過來,真真切切見過庶民有多難的,一個干饃掰成兩半吃喝,衣不蔽體食不果腹,廩實尚且未飽足,何以知禮節(jié)。故而陸長英將豫州城門大開,難民流民,只要拿著路印,只要是正經(jīng)人,不管來自何處,皆可領(lǐng)兩袋糧米與半畝田地安置在稠山山下,進豫州城的每日限制在百人,若是未能進城便再多發(fā)兩袋糧米以此援助。

        拿的全是陸家糧倉里的屯糧。

        陸家廣而告之,崔陳謝氏緊隨其后,想借機搏一個好名聲的人家都開了廩倉。

        無論是為了搏個好名聲,還是真心實意想做點兒事,只要肯拿東西出來便是好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著手裁減用度,各房各院的吃穿用度都裁了一半,感謝長亭悍氣的名聲聲名遠揚,無一人置喙,陸十七家的聶氏進光德堂來同長亭說話當下開了原先陸三太爺?shù)膸旆考Z倉,美其名曰“助綿薄之力”,之后各房各家或是意思意思,或是忠心上表,大概都有些表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,三夫人與百雀姑娘來了。”珊瑚揚起聲兒在外通傳。

        哦,除了光德堂西苑三房,三夫人崔氏什么也沒出,也什么也沒說。自陸長英回平成之后,三房親眼看長亭脅迫二夫人陳氏,變得極為寂靜,好似前些時日蹦跶得很厲害的人家不是他們,陸長英未曾為難三爺陸繽,甚至還托陸繽泰半庶務(wù)及管家,陸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接了,卻沒不敢太管。三夫人一下子也不往長亭跟前湊了,只能時不時地在晨昏定省時見她一面,再見面都是匆匆而過,未曾多話。

        借三房清理陸家,長亭一點不覺得對不住他們,

        第一,三房并未有任何損失,第二,若三房不起這個心,長亭餌放得再長,也勾不住魚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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