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亭再次捂臉哀嚎。
長亭著急得很,要有個(gè)熱鍋放在她身邊,她就身體力行地給玉娘親演了一出俗語,銅鏡里的小姑娘膚容白凈,眉彎彎的,臉尖尖的,好在年紀(jì)輕,就算一夜無眠,臉也像剛剝了殼的雞蛋,長亭盯著鏡子怎么都靜不下來,索性一狠心掐了掐自個(gè)兒胳膊。
“哎喲!”
疼是疼了,可還是一點(diǎn)兒也沒靜下來!
玉娘也著急,要到榮熹院時(shí),悶了許久才悶出句話來,“要不咱也不管長英阿兄了,你穿的啥鞋?”
長亭不曉得玉娘要說啥,趕緊把裙擺往上一提露出繡鞋來。
玉娘直呼運(yùn)氣,“好好!反正你穿的軟底繡鞋,能走路!咱們今天混出城門去,你往邕州走,一直走一直走,咱們當(dāng)日能從稠山走到冀州,今兒個(gè)也能從平成走到邕州...”
“那就真成婉姬和崔生了!”長亭第三次哀嚎,“可我上哪兒去求個(gè)普度眾生的菩薩來幫忙呀!”
榮熹院熱熱鬧鬧的,長亭一到便聽謝家有人大呼,“大姑娘來了!總算是趕在吉時(shí)之前!”,長亭眼一閉,心一橫撩開簾子往里走,陸長英穩(wěn)坐如山,長亭垂眸斂眉做羞赧狀,輕提裙裾坐到陸長英下首,女眷們?nèi)耘f在笑鬧著,聲音不大,可終究有這樣多的女人,聽在耳朵里還是鬧哄哄一片。長亭一抬頭便見謝詢,謝詢的眼光叫她不舒服,怎么說呢?好像一個(gè)大商賈花了幾吊錢買了一個(gè)物件兒,他正審視評判著這物件兒的好壞呢。
謝詢還在考量娶她值得不值得?或許又憶及她是如何如何不柔順了,如何如何悍戾狠辣了,如何如何不像個(gè)豆蔻韶華的小姑娘了。謝詢是個(gè)好人,可并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好人都可以被湊做一對的。
人齊全了,便往平成城頭走,長亭也鬧不明白為何過庚帖要在城頭前進(jìn)行,“鼓舞士氣,外加彰顯此樁婚事的要緊。”真定大長公主如此說道,“陸家也是有過先例,當(dāng)初姑奶奶嫁人的時(shí)候就在古城墻外過的庚帖,全平成的人都觀了禮,夜里全去放了水燈祈福,嫁人便要承載著許多人的祝福嫁出去,這樣一輩子過得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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