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長慶幾乎是嘶吼出的聲,“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!”陸長慶看著神容平靜的陸長亭,手上、腳上、渾身上下都在發(fā)顫,腦子里糊得像攙了漿糊似的,一團麻,心里頭響起喧囂而雜亂的聲音,如果他們一早就知道了,那她剛才喝的那杯酒算什么?那她將才說的那些話又算什么?她做的這一切,她預(yù)料中的犧牲與決斷又算什么?
“你們做局!”
陸長慶掌心被手指甲戳破了,皮肉出血疼得厲害,素指一揚,直指長亭,“是你們做局害我!是你們布的局害我!這酒沒毒!我喝了,陸長英喝了,都沒事!這酒沒毒!”陸長慶一邊呢喃著一邊轉(zhuǎn)過臉來,好似在同許多人解釋,“這酒是沒有毒的,我喝了沒事,陸長英喝了也沒事...”
瘦小纖弱的姑娘半跪在地上,她太瘦了,衣裳好似都鋪到了毛毯上。
從長亭這個角度望過去,陸長慶整個人跟紙一樣薄,薄弱得像一陣風(fēng)過來都能將她吹散了。
陸長英眼神一凜,便有幾個粗壯的灑掃丫鬟從廊間出來一左一右架起陸長慶,陸長英挺直脊背環(huán)視四周,片刻之后方沉聲言道,“這件事,這出戲,我看在眼里,記在心里。弒兄...”陸長英眼眸一瞇,口中蹦出這兩字時,語氣十分陰冷,這兩個字是陸長英兄妹三妹一輩子的夢靨。
好笑的是,陸長慶做的事情,和她的父親做得像極了。
“弒兄這出罪可大了呀?!标戦L英環(huán)顧一圈后,再言,“長慶一個小姑娘家家,如何想得出來這樣歹毒的伎倆?又如何她身后站的人,慫恿她的人,叫她來做馬前卒的人,才當(dāng)真該死!”
“砰!”
陸長英手臂高高揚起,將酒盞一把擲到地上,“把她帶下去!封了平成,不許人進(jìn)出!封了胡弄!不許人夾帶私貨倉皇逃竄!”
豫州史上封過三次城,一次是前朝難民往豫州城中涌入,豫州人滿為患,第二次是陸綽的太公封城搜索逃逸叛將,第三次便是陸長英帶兵歸來時從外入內(nèi)封鎖外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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