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十二章人物(下)
也就是說在石闊剛剛得知,他的妻室是庾三姑娘的時候,他就立馬將青梢納進(jìn)了后宅...也就是說石闊絲毫不懼怕庾家可能或者即將帶給他的關(guān)于肅清內(nèi)宅的壓力,抑或是,石闊一直在等待著看他未來的妻子究竟是什么人,如果石猛大發(fā)慈悲給他定下一門顯赫的婚事,他還有可能當(dāng)即將青梢納入內(nèi)宅,名正言順地給她一個身份和名分嗎?
肯定是不可能的,石闊心比天高,長亭與石闊走得一向很遠(yuǎn),甚至陸長英都下意識地與之保持著一段距離,能做盟友,但絕不做朋友。石闊這種人和陸長英很像,可是陸長英更在乎情之一字,而石闊似乎壓根沒有偏好——至少在旁人看來,石闊的喜好十分神秘,或者說,石闊并沒有特殊的屬于自己的喜好。這是異常標(biāo)準(zhǔn)的士族做派,沒有突出的好惡就意味著減少了風(fēng)險,更重要的是,讓人捉摸不透,上位者需要做的就是讓人捉摸不透。
一個有著標(biāo)準(zhǔn)士族做派以及高遠(yuǎn)志向的人,是不可能因?yàn)樽屢粋€女人擋路的。
故而在石闊一旦確定他的妻族并非助力,還有可能是累贅的時候,他選擇毫不猶豫地納青梢為妾...這說明什么?長亭微微瞇了眼,輕聲問白春,“那在這之前,青梢在哪里落腳當(dāng)差?”
“在二郎君身邊當(dāng)差,領(lǐng)的是大丫鬟的補(bǔ)給,可平日里也就養(yǎng)花喂魚,說是奴婢過的卻是姑娘的日子。之前...青梢姑娘是學(xué)唱戲的,被二郎君贖了出來,隨后就一直在二郎君身邊待著?!卑状合肫鹉茄诀哒f起這事兒的時候,一張臉掩都掩不住的醋酸的神情,不由再加了一句,“聽二郎君院子里的丫頭說,領(lǐng)兩個姨娘都不太敢同青梢姑娘說話,凡事都忍著讓著,絕不同她起沖突?!?br>
長亭一挑眉,沖蒙拓笑了笑,嘴上輕聲如囔一般,“一直放在身邊...成婚前趕緊納進(jìn)房中...這樣算起來,青梢跟了二哥怕是有些年頭了吧?這么些年二哥都還是一直這么寵著她,護(hù)著她...”
那這大概算是真愛了吧?
長亭不寒而栗。
可意圖親手把青梢送給胡人做玩物的人同樣也是寵了她,愛了她這么些年頭的石二爺...
像石闊這樣的男人,真的挺可怕的。
蒙拓大約也想到了,抬頭看了長亭一眼,輕聲道,“成大器者通常不拘小節(jié)...且無毒不丈夫...二哥到底不也沒將青梢送出去嗎?”說到后來,蒙拓笑了笑將長亭攬?jiān)趹阎校瞄L著胡茬的下巴去扎長亭的額頭,輕輕扎,不敢使勁,一使勁,長亭臉上要紅成一片,極為溫和地再道,“別人家的事情,咱們管他這么多作甚?咱們自己家一片祥和不就得了嗎?”
是,是別人家。
可這個別人,卻有可能成為他的主上!
一個連心愛的女人都能隨時送出去的男人...
長亭手心冒汗,伸手環(huán)繞住蒙拓的腰,面上不顯,后背卻冷汗直冒,連自己女人都能說舍棄就舍棄的男人,他豈能平心靜氣地接受手握重兵且妻族強(qiáng)勢的下屬?君與臣的關(guān)系從來就不是平行的,直線上下,絕無回寰可能,分封與放權(quán)的朝代只會最終走向分崩離析。石闊是聰明人,他知道怎么收權(quán),也知道怎么用人,縱橫捭闔之術(shù)傷的從來都是臣下!
長亭所思所想未曾告訴蒙拓,只靠在蒙拓胸前輕輕說了聲,“對,咱們家一片祥和便好?!本o跟著便將剛才心里想的那些話兒全都深埋在了胸腔中,希望永遠(yuǎn)都別有機(jī)會說出來。
青梢來過一次后,長亭陡然感覺與之的聯(lián)系莫名頻繁起來,時不時送點(diǎn)東西過來,長亭再派人回送過去,一來一往,長亭與石闊妾室交好的消息不脛而走,緊跟著石宛也過來再拉關(guān)系了,至此長亭方憶及她應(yīng)下石宛的承諾還沒有履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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