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她分辨不出的聲音，像是牛“哞哞”的叫聲，又像是羊“咩咩”地在叫喚。兩者她都沒聽過也拿不準(zhǔn)，想掀開幔帳瞅一瞅，手伸到一半兒卻被百雀擋住，百雀蹙著眉搖頭，輕聲道，“您不會想瞧的，都是卑賤的庶民。京都豪強(qiáng)越發(fā)猖獗，南邊活不下去了，只好拖家?guī)Э诘佤[著過城...其實這些并不好看?！?br>
長亭默了默，隔了一會兒，將手放下來。
她是沒見過，但也知道一定不好看，陸家北遷出行都將陸綽累得瘦了一圈，何況無權(quán)無勢且身負(fù)重?fù)?dān)的庶民？怕是被這亂世折磨得十足憔悴了，既可憐又不好看。
不好看的人與物，她是不會想瞧的。
全都得怨怪符家！
長亭眼神移向青螺簾帳，女眷的簾帳都夾了棉，特意又染了深色，就怕風(fēng)一揚起矜貴世家女的面容不經(jīng)意間被卑微的旁人瞅了去——這讓她什么也看不見，卻仍舊長長地嘆了口氣，“你說動亂什么時候才能過??？”
百雀愣了一愣。
長亭沒想讓她答，又看了會兒簾帳，再轉(zhuǎn)過眼來，接著自己的話輕聲說道，“這怕只是起點罷了?！?br>
更大的動亂還在后頭，而從亂世中斗破乾坤的英雄緊隨其后——這也是陸綽說的，不同的是，陸綽這番話不僅僅是對長英說的，也是對她說的。
路被庶民堵得水泄不通，車隊終于選擇繞道山路，山路墾得毛躁，馬車愈發(fā)顛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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