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石猛看重長子,什么好貨都往他身上糊。
比如幼時為數(shù)不多的羊乳,再比如,這回的肥肉——齊國公陸綽。
都是兒子,都是一個爹娘生的。石猛手腕強硬,行事之間絕無婦人之仁,深知這世上絕沒有一碗水端平的時候,人心長在左邊,又不是正中間,生來就是偏的。長子與次子年紀(jì)相差近六歲,石闊還在襁褓里流大鼻涕哭的時候,石閔已經(jīng)在他身邊掄錘練武了,嫡長嫡長,這是從上頭傳下來的規(guī)矩,他出身草莽,只想求個名正言順罷了。
石猛忍了忍,把馬鞭甩開,烏金馬鞭落在青磚上,發(fā)出“嚓”的一聲。
“等吃過晚上,帶上蒙拓去驛站拜訪陸綽!陸綽在弈城頂多留三日,早市今兒已經(jīng)開了,看不了,就帶他看晚市!讓他看一看這十里八荒里頭,還有哪座城池能做到冀州這樣。陸綽是聰明人,明哲保身他不屑做,遲早是要卷進來的,也好幫他下個決斷!”
石猛說得很憋,他出身寒門士族,祖上是獵戶,趁冀州饑荒動亂之時,背上柴刀和長矛領(lǐng)上幾十個弟兄,弈城城門一關(guān)就開始翹了原本的冀州刺史府,然后占山為王。
能威逼絕不利誘,這是石猛的信條。能拿刀劍解決的事兒,憑什么要他費這么多口舌?可他瞅了瞅和平成陸氏的差距,嗯,這回還是軟硬兼施比較好。
可讓他把自家家底攤開給陸綽看以表誠意,石猛摸摸心口,嗯,還是有點憋得慌。
“爹,你到底想從陸家身上得到什么?”石閔蹙眉問道。
石猛抬頭看石閔一眼,還未來得及開口,外廂有通傳聲,有一灰衣小廝躬身入內(nèi),在石猛耳邊附耳輕說一番長話,石猛聽罷,負(fù)手于背來回踱步三兩圈后,沉聲道,“今晚我親自去請陸綽,今兒府上要擺大宴!”話頭一轉(zhuǎn),“阿庾你備上兩箱重禮,金銀珠寶,陸綽怕是看不上。備上些玉飾藥材,皮毛香料...哦...小姑娘都喜歡些什么?”
庾氏一聽就明白了,“陸綽長女的喜好,外頭人怎么可能知道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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