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族也不把七情六欲放在臉上，但他們不會笑，他們從來都是風(fēng)輕云淡的，他們不需要討好人，也不需要讓人覺得他們的脾性很好。
笑，是下等人的生存道理。
老漢挑起大盅上茶，桂花茶湯澄黃清晰，從大壺里涓涓倒出，倒進長亭眼前的瓷碗里，在略微昏黃的燭光里，像流脂的琥珀。
茶湯很香，被篦得看不見葉梗，里頭加了蜜與鹽，與尋常的茶湯不一樣。
長亭小啜一口，再抬頭發(fā)覺有人在看她，蹙眉四下看去，卻并沒有人。
長亭又蹙了眉頭，再抿一口。
不以出處論英雄，這桂花茶是好喝。
長亭心里這般想到。
回驛站后，長亭敷面沐浴后，搭拉木屐換上蘇綾長衣去陸綽房里尋他，哪知長英已在，父子二人見長亭推門入內(nèi)，便不約而同地止了話頭。
陸綽神色溫和地看向長女，待其先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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