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娘眼明手快地尋了一塊大石,正好就在凹坑下頭,左顧右盼了許久,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卷麻繩,一頭緊緊拴在石塊的峭角上,一頭栓到了兩米開外的極矮的松樹樹梢上,拴好一條后又并排平行栓好了另一條,從包袱里將大氈毯一把扯了出來,向天上一甩,剛好搭在了拴好的麻繩上,一番動作麻利極了,看得出來是常做的。
氈毯幾乎拖到了地上,背靠大石塊兒,里頭三面封閉雖矮小狹窄,卻已是一處極好的避風過夜之所了。
小長寧仰著頭,楞乎乎地大贊,“阿玉姐姐真行!”
胡玉娘一臉得色地看向長亭,長亭捂著嘴笑起來,伸出手握緊拳頭給胡玉娘打氣。
許是從未看見過,小長寧難得地精神好了起來,佝下腰便往里頭鉆,時不時地低聲驚呼,小姑娘在氈毯搭建的棚帳里佝著腰從這頭到那頭,雖只三四步便走完了,可仍舊顯得十分亢奮,胡玉娘也跟著笑,邊笑邊從樹草堆兒里一趟一趟地搬枯草和小木叉來累在簡易棚屋里。
長亭裹了裹頭巾,臉上已經(jīng)被風吹干了,可眼睛卻亮亮的,心里頭暖呼呼的。
從一早到現(xiàn)在,玉娘便沒歇過氣兒...幫她呵斥貼得很近的流民...搭棚屋...走到最后,連長寧都是被玉娘背在背上朝前走的...
玉娘不是陸家的仆從,她沒有義務鞍前馬后地幫她們。這世上誰也不是生來就欠別人的,玉娘心甘情愿地支撐幫襯,是她熱心腸、人好人好,可她們沒有道理毫無愧疚地享受別人的好處而不為所動。
如今誰都不是老爺。
長亭縮著肩膀邊哈出白氣,邊搓手,想緊跟著想去尋柴禾來燒,卻被胡玉娘一把攔了下來,“你找不來!這雪氣一浸,林子的木柴里全是潮氣,壓根就燃不起來!你邊兒去!壓根不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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