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還沒砸下來,白霧大起,場景陡變,陸綽好綠萼、芙蓉與茶花,建康陸宅迎春堂內(nèi),符氏面容清晰,神色極為認真地拿木剪子修理山茶花枝,容色難得溫柔,輕聲低喃在同鄭嫗說話,“金克木,修花木的剪子要拿木頭的才好,老爺最喜歡的就是這盆十八學士...有時候不看我,也要來迎春堂看一看這盆花...”
女人聲音柔和婉轉(zhuǎn),有怨亦有傷。
她縮在角落里,眼圈一紅,想張嘴喚符氏,卻將一開口,場景再變。
盛夏婉和,陳嫗盤腿坐在暖炕上,手里拿著針線做女紅,邊做邊沖年紀尚小的她笑,“姑娘從來不學著做這些小物件兒,我們家的姑娘不求做套成衣,香囊手帕總要繡的吧?”
百樂奉上一盞花茶,只捂著嘴笑,“姑娘再別拿我們與陳嫗的繡工去孝敬老爺了,老爺心頭清楚得很!”
一陣風掠過,大家的臉都僵在了原地,逐漸模糊,最后從被風吹散,化為微塵隨風而去。
長亭胸口很悶,她知道自己應當趕緊醒過來,可沒有用。
黑暗之中的漩渦越轉(zhuǎn)越快,越轉(zhuǎn)越急,色調(diào)陡然黯淡了下來,玨山山路蜿蜒綿延,長亭親眼看見那日的她臨上馬車前還在同陸綽置氣,聲音揚得極高。
“我又不是管事阿嬤,我才不要照料阿寧!”
“忍忍忍,每次都叫我忍!夫人的話就是讓人無端生氣嘛!”
“父親每回都這樣!叫我忍!再忍下去,阿嬌干脆不說話算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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