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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阿玉,我其實也沒騙過你。我出身平成陸氏,齊國公是我的父親,阿寧是我的幼妹。我喚作長亭,阿寧喚作長寧。而我的雙親確在玨山遇害,近千將士全軍覆沒,阿寧的母親以身飼虎,我與阿寧才得以逃脫險境,一路鳧水逃到你的小木屋去。而那夜追殲我們的正是將雙親射殺的人,我有理由懷疑是幽州刺史周通令犯下的這筆血債?!?br>
        長亭語氣落得很輕很輕,掩下眸光,目光很愧疚,“所以一開始我并不想你與我們同行,如果沒有蒙拓接應(yīng)營救,或許你就被我與阿寧拖累了?!?br>
        更別提最后這個傻大妞還貿(mào)貿(mào)然地飛針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何德何能,叫人如此真心相對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玉娘嘴巴久久沒有合上,長亭也沒說話了,有些話不用說,有些話必須說,玉娘心大且性寬,極護短易沖動易輕信,輕謀略,額,說好聽點是輕謀略,說不好聽些就是不喜歡動腦子——這同她在建康時的所有手帕交都不一樣,士族姑娘是敏銳且含蓄內(nèi)斂的,她從未遇到這樣的人,也從未同這樣的人交過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默了一默,眼圈便紅了,伸手去握胡玉娘的手,“你帶著胡爺爺?shù)呐莆悔s緊去豫州,別同我一道了,往冀州石家的地盤去了結(jié)果如何誰都不知道。你拿好我的名帖。若你的叔嬸要欺負你待你不好,你去叩陸家的門也好謝家的門也好,他們不會不管你的,一定替你出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玉娘還是目光呆滯,嘴巴張大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埋著頭,她不想和胡玉娘分開,可前路未卜,不能再拖累她了!

        “岳老三不是心軟好意的老好人,他肯帶著我們,甚至砸重金去租車、買舊瓷,來討好我們,一定覺出了從我們身上有利可圖。而在有利可圖的情形當前,他竟然沒有送信給石猛。如果信箋交到石猛手上,石猛會讓誰來?依照石猛先前待長子處處爭先的心態(tài)來看,一定會是長子石閔前來獲取利益,中途不會經(jīng)他人之手,以免有人揩油偷米!可最后是誰來的?是蒙拓來的!石家內(nèi)部人心不齊已起紛爭,我尚且自身難保,阿玉,你一定要好好...”

        長亭話還未完,胡玉娘深吸一口氣,氣沉丹田,木愣愣地轉(zhuǎn)過頭問長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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