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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長亭伸出手來,掌心被磨破了隱隱約約顯出幾道血痕——就是這雙手,將匕首捅進(jìn)了戴橫的腹部,就是這雙手,指尖上還殘留著戴橫蜿蜒順著刀柄流下的殷紅的血跡,就是這雙手,結(jié)束了一個人的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殺了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由衷地感到恐懼無助,可也莫名地覺得解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過一會,某讓掌柜的送壺?zé)频疥懝媚锓恐小!?br>
        蒙拓眼風(fēng)從長亭手上掃過,小姑娘的白凈掌心破了皮有血跡,手指頭卻是腫的,小拇指紅腫地像一根小蘿卜,蒙拓喉頭一哽,不由放緩了聲響,“拿烈酒澆一澆手心,軍中都這么干,有點疼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聲音低沉穩(wěn)實,和著疾馳的風(fēng),像輕浪拍水岸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趕忙將手藏在袖中,趕緊訥聲解釋,“是天太黑了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因為天太黑,所以看不見路,所以才會摔。

        蒙拓看了眼燒得正旺的燈籠,一時無言,隔了良久才開口,“某第一次殺人的時候,是十歲,一刀斃命。殺人的滋味不好受,誰都不是閻羅王,有那個資格隨意取人性命。所以在動手殺人之前,就要先想一想,我有這個資格下這個手嗎?這個人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嗎?如果他不死,我又會處于什么樣的境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這是長亭第一次聽到蒙拓說這樣長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 蒙拓素來寡言,甚至敏行拙言,話里無百章之詞,亦有鴻儒之道,卻讓長亭緩緩抬起頭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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