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士“哼”一聲兒,踱步向后走。
幔帳墜下,將光與那令人作嘔的氣味也隔絕在了外面,長亭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,面頰上好像貼著一大塊臟東西黏糊糊的,像蛇蠕動軀體帶了冰涼油膩的粘液一寸一寸地向上爬。
長亭手心發(fā)涼,愣了一愣后,抬起手來使勁擦了擦剛才那人指腹摸過的地方,擦了一下又一下,翻來覆去地擦拭。
小長寧靠在長姐懷里,緊緊地揪住長亭的衣襟。
胡玉娘將長亭的手腕扣住,蹙眉輕聲道,“都要擦破皮了...沒事兒啊...沒事兒...”
除了沒事,還能說什么呢?
胡玉娘深恨自己的口拙嘴笨,湊過身去,拿從袖里掏了張發(fā)白起毛球的帕子出來,笨手笨腳地幫長亭擦了擦臉,聲音脆生生地一下一下輕聲安撫,“沒事啊,臉上沒臟...咱落穩(wěn)之后再找個地兒拿香胰子洗洗,臟的是那兵頭兒,不是咱?!?br>
長亭鼻頭一酸,險些墜下淚來。
外間叫叫嚷嚷的,牛角號一聲吆喝,車隊(duì)便有“轱轆轱轆”向前走。
青梢也過關(guān)了。
車廂里的光由亮漸暗,幽州內(nèi)城古城墻修筑得極厚,隔了許久,車廂里才慢慢亮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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