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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石猛啊,一顆心長得未免也太偏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也好,事有長短,指有粗細,布有薄厚,只要有短板,只要有能趁虛而入的地方,就極有可能在兩方之間斡旋抽離,甚至能借此到達自己所期望的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長亭若有所思地握了握茶盞,心里頭卻兀地一下子想起了昨夜蒙拓說的那句話,臉上一僵再一熱,腦子里竟放了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應(yīng)該是醉了,而且醉得不清,什么話也敢往外說,殊不知君子一諾當千金之重,他說出來的話沒法兌現(xiàn)怎么辦?不能做到怎么辦?他不推波助瀾就算好的,如果對諾言食言了怎么辦?

        醉酒的話,不一定是出自真心,可清醒時的諾言就一定能做到嗎?

        長亭埋了埋頭,不由暗自怨怪蒙拓孟浪,做不到就不要開口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比起放任自流,更可惡的事情是,讓人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與依靠,而最終落空。

        列隊越走越急,長亭想怕是要到了,給小長寧梳了頭發(fā),手腳麻利地挽了兩個小團一左一右在額后,再給自個兒對著匕首面兒梳了頭發(fā),衣裳還是原先在幽州岳老三吩咐人備下的那件,沾了塵土,因沒衣裳換洗,長亭只好拿溫水一點一點地擦干凈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玉娘很有些忐忑,看了長亭一眼,“...阿嬌,我頭一次見這么大的官兒,我,我該怎么弄?”

        長亭擦完長寧的大氅,擰干帕子又接過胡玉娘的外裳,埋下頭擦,“別慌別慌,冀州刺史祖上同你一樣,是靠林子里的東西生活,都是人,沒什么好慌的。只是要少說話,多看多聽,多說多錯,少說少錯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踏踏踏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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