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亭背過身去,抹了把眼角,撐著阿嬤的手,“哪兒都不去!請外祖且放一百個心,阿嬌連那段路都挺過來的,現(xiàn)在沒道理挺不住!”
靈堂里頭,阿嬤摟著長亭哭,與堂下嚶嚶啼啼的哭聲,倒是相得益彰。
長亭面容平靜地看著堂下諸人世態(tài)萬千,看了一連三日,胸口突然泛起一陣惡心。
靈堂里停著四口棺木,陸綽、符氏、陸長英與陸長茂,這靈堂里來來去去幾十人,究竟有幾個人流的眼淚是真的?
人吧,真太他娘的虛偽了。
石家人是最后一天到的,石猛哪個兒子都沒派,將就使了還在豫州沒走的幾位心腹去追悼拜會,常將軍打頭陣,蒙拓跟在后頭,岳老三和岳番不夠資格登不進靈堂。
長亭便戴錐帽,身著麻布舊衣裳,垂手立在真定大長公主身邊,靜靜地看著蒙拓面色凝重沉穆地執(zhí)三炷香,恭謹(jǐn)屈膝作揖再緩步將香插進香爐中。
他大約是真?zhèn)陌桑?br>
長亭眼神落在蒙拓拿著香些許發(fā)顫的指尖上。
蒙拓是真的傷心吧?
他未曾流淚,亦未在她跟前緬懷過陸綽,可是長亭覺得蒙拓的傷心是真的,至少他不會下作到要將蔥蒜汁擠在袖口,只為哭嚎那么幾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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