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認自己的情感沒有什么可恥的。
她的父親陸綽曾經(jīng)這樣告訴她。
“今兒個滿秀姑娘來請我的時候,我家十七本欲跟著來,說是承蒙亭大姑娘瞧得上接了廣德堂的差事做,如今還沒進來跟您問個安道聲好呢,他死乞白賴地也想跟著來,卻被我拂落掉了。都是女人家的事兒,男人莫摻合?!甭櫴下曇糗涇浘d綿地,說話不輕不重,“我卻曉得的,他是怕我在大姑娘跟前丟了面兒,說不清楚話叫大姑娘難做人。”
一口一個我家十七...
這才多久的功夫呀,說了多少遍我家十七了呀。
明明說的都是極要緊的事情,偏偏聽聶氏的語氣里像是含了數(shù)也數(shù)不清的蜜。
新成親的夫妻是不是都這樣?
長亭回過神來,春深日暖,她眼里頭是聶氏水潤靈麗的雙眸,看著看著便笑起來,所以說呀,自古女人成了大事的,羋八子算一個,呂后算一個,可惜呀,前者臥薪嘗膽刺殺情人義渠君以保大秦疆土,后者匡扶呂家呂氏之亂險些攪亂大漢朝綱,好似女人生來便比男人多了幾竅玲瓏心,長發(fā)挽青絲,更容易優(yōu)柔寡斷也更容易被情愛蒙了眼睛,思量的事兒比男人更多,自然便比男人更難做好。
長亭沒由來地大嘆了一口氣,不曉得為了誰。
長亭請聶氏往研光樓去,聶氏不卑不亢,將一坐下便呈了三本冊子上來,都是廣德堂近三年的人員調(diào)度、銀錢出入和私庫封存,長亭打開翻了一頁便又合上了,笑著看聶氏,“阿嬌是長房的姑娘,嫂嫂給阿嬌看廣德堂的內(nèi)務(wù)作甚?這可不干阿嬌的事!”
聶氏堅持將冊子往前推了推,“十七與我心里很明白,若沒大姑娘撐腰,廣德堂指不定怎么亂呢?白總管可不是任誰都給面子的?!?br>
長亭多久沒同這樣爽利聰明的人說話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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