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中文 > 古言 > 雄兔眼迷離 >
        剛念著用的東西愜意,婢女又緊跟著送進來一碟子蜂蜜漬的山楂,說是消食。薛凌一個翻身爬了起來,這吃的可不也愜意著。

        接過碟子一邊有一顆沒一顆的吃著,一邊在房間里瞎轉悠。人總是忘性大,這才幾天,這個地兒仿佛已經幾百年沒來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陳設倒還是一切如故,應該是有人打掃,窗明幾凈,纖塵不染。

        轉著轉著就到了書房,書桌上硯臺里墨已經干了。旁的紙張狼毫倒是仿佛剛剛還有人用過,胡亂堆著都沒來得及收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笑笑,坐到椅子上。拈起一張來,是百家姓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捏了一張,還是百家姓。她突然就煩躁不堪,一把抓起好幾張,攤開了在眼前晃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有別的內容呢,她哪兒寫過別的東西,翻來覆去,都只有那本百家姓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右手累了換左手,隸書厭了涂狂草,數年如一日,再好的筆墨都寫不出佳句,只有“趙錢孫李”這些個幼兒啟蒙的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是幾日在齊府沒描,齊清霏又笑的無邪,就忘了自己只會百家姓這一本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有幾日,沒做過噩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蘇府的蜜餞也有壞的,苦的慌。薛凌朝著廢紙框子吐了好幾嘴口水,才把喉舌間澀味吐干凈。

        沒什么心思再在這消磨下去,三個姓蘇的還在那喝茶閑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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