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之外的安城雖遠不如京中熱鬧,但月是一樣的月。守城的一干人等也都加了餐,有肉有酒,暢快的很。
魯文安覺得那夜糧草案子的真相已經(jīng)摸無可摸了,上了個茅廁出來就煩的很,叼了根草坐那發(fā)呆,不想回人多的地方。
自朝廷設(shè)立兩城監(jiān)察使來,沈霍兩家互有安插人在對方城里。霍慳丟過來的人中,就有安魚---魯文安。
他聽霍慳說了安城糧草失竊一事,自告奮勇要過來,表面話說得那叫一個花團錦簇,只要霍慳肯幫忙找兒子,要他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會眨一下?;魬a本就懷疑著這個人,正是故意說與他聽,想借此事兒試探一下,自然二話不說就應(yīng)了。
這一來就快月余了,魯文安是什么人,三教九流爬起來的油混子。其他人還被諸多防備的時候,他就開始和底層的人開始稱異姓兄弟。這霍慳派來的都是些什么蠢貨,不去與當晚值夜的卒子打交道,天天拿個熱臉貼上頭人的冷屁股,好像有多少銀子能買通這城官兒的命樣。
他主動過來,不僅僅是要討霍慳的歡心。平安二城,是他守了幾十年的地頭,比頭上虱子數(shù)還門兒清。這胡人能不動聲色偷了糧草去…除了暗道,還能會飛不成。
暗道,就是出了內(nèi)賊。他跟隨薛弋寒多年,平安二城固若金湯。想到這個就氣從中來。這個狗日的,若不是有人吃里扒外,就是沈家為了陷害霍家,故意搞這檔子事。無論是哪個原因,他都忍不了。若是查出來了…..若是查出來,他先讓那個人好看。
幾個帶頂?shù)墓賰菏乜谌缙?,架不住底下人多口雜,魯文安數(shù)日前就已搞清了,胡人正是走的暗道。奇怪的是,居然是用的藥,最后只死了一個人。
以他對胡人的了解,這就太不尋常了,那群狗腦子轉(zhuǎn)不過彎,只懂得喊打喊殺,既然是有內(nèi)奸,這戲該做的更像才對。偏偏他找了好幾人都是從頭暈到尾的,莫說內(nèi)奸長啥樣,連胡人長啥樣都沒看清,全是憑著死掉的那個人身上刀口說的。
眾口一詞,藥又下的不動聲色,十足十的出了內(nèi)奸樣子,但事后這件事并未鬧出啥風(fēng)波,定是這中間又出了什么岔子。是沈家自己畏罪,還是突然收手不陷害霍家了?他嘴皮子功夫好,偏偏腦子不好使,覺得自個兒怕是查不清楚這樁無頭公案了。
而且來之前,是做好了那人會再動手的準備。動才有破綻,不動,這上哪去找。這個就蹊蹺的很,偷著腥的貓兒只偷一次,他活了這把年紀還沒見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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