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阿牛和蘇凔談及一些陳年趣事,薛凌插不上嘴,又對李阿牛有些慌亂之感,便埋著頭在那認真喝魚湯。
確實鮮,處理得當,半點腥味也無。一勺接一勺,碗很快就見了底。蘇凔見她喜歡,伸手來接:“齊小姐喜歡,我再替你盛些?!?br>
李阿牛道:“稍后再飲罷,鍋子里還有兩碟魚腩,湯水喝多了吃不下”。聽他如此說,蘇凔便笑著將薛凌的碗放回桌子上道:“那也好,湯在一旁煨著也不會涼,我們且閑聊一會?!?br>
“差不多好了,久蒸失了鮮味”。李阿牛說著站起來,將籠屜揭開。拿帕子墊著,果真是兩碟上好的魚腩。
“快嘗嘗,快嘗嘗。這山里魚都沒人吃,都不知道長了幾年,可是肥的慌”。李阿牛擦了擦手,又推過來一小蝶墨綠色的醬料道:“這是野韭菜,辛味重,不知道齊小姐喜不喜?!?br>
“喜的,我習武,嗓子粗慣了”。薛凌剝下一絲魚肉,看著李阿牛道。
果真富貴使人改,當日漁村的那半碗蒸魚腩,也就是魚身上隨手切下來的一段肉,今日這碟卻是去皮去背,只留了一塊玉樣色澤的魚中腹部。五六斤的大魚,該就得了這兩塊吧。
“你竟然習武?從哪里學的,能不能也帶我學學”。李阿牛瞧著薛凌,眼里有了光。
家中橫禍之后,他便到鎮(zhèn)上尋口飯吃。雖無一技傍身,好在一身力氣花不完,跟著鎮(zhèn)上一些苦力做些雜活,勉強混個溫飽。某日,明縣學堂新修瓦舍,需要大量的沙石木料,他跑的勤快,就結識了書院的夫子。見他人老實又不怕累,出面為其謀了個后院營生,總算過上了三餐穩(wěn)定的生活。
再后來,認識了蘇凔,兩人同病相憐,自然走的更近了些。蘇凔的眼界見識,遠非那個偏遠小鎮(zhèn)的人能比,加之又有蘇夫人安排的人刻意教導,更加顯得出類拔萃。李阿牛與蘇凔呆的時間長了,也生出一些男兒當立的志向來。但他已經過了文學啟蒙階段了,也不好這個。干脆就跟人學些射御之道,希望有一天能憑一身武藝吃飯。
既是偷師,就無人指導,平日也只能和蘇凔過過手,在明縣那地也算能抓賊拿匪了。到了京城,怕是上街賣藝都沒幾個人看。他又不太想事事麻煩自己的兄弟蘇凔,最近正愁這個,此時聽薛凌一說,就十分心動。
倒叫蘇凔有些尷尬,他知薛凌剛剛可能只是隨口一說,畢竟薛凌是薛家養(yǎng)起來的,莫說薛家不在了,便是在,也不好應下生人來。這個阿牛哥啥都好,但性子也太直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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