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回京,已經(jīng)三年余了,可前兩年多,好像只過了一日,偏最近數(shù)月,倒像是過了十來年。安城糧草,石亓來梁,齊世言罷官,挑開薛璃身份,齊清猗落胎,魏熠身死,老李頭歸來,一連串的事讓人應接不暇。
手指不時沾著水在桌上涂涂抹抹,薛凌越想越多,喘氣重了些,連帶著胸口有些抽痛。手摸上去放記起,江玉楓那狗當晚下手不輕,這會還沒好全,于是桌子上又多出個“江”字來。
水漬干的快,這般此消彼長,翻來覆去,桌面上也沒留下多少內(nèi)容。既然已經(jīng)摸到了胸口,那一線劍傷也透過單衣躍然于指尖。陳王魏熠,自己曾替陳王魏熠挨了一劍。江玉楓轉(zhuǎn)眼就不記得,只記得魏熠死了??晌红冢緛砭褪且赖?。沒她薛凌,只怕死的還快點。她只是沒攔,并不曾動手。
這些道理,去哪才說的通?
自然是說不通的,齊世言也說不通。畢竟當年無憂一事,他也僅僅就是順水推舟,沒伸手攔而已。
伙計進來收拾殘羹時,桌面上已經(jīng)只隱約可見一個霍字了。
不想干的事兒多了去,總也還是要干。薛凌提著一包零嘴往齊府晃蕩,打算拿回去哄兩句齊清霏。閑人雜事太多,想也無益,只管一步步走著先。她反而沒那么急著找魏塱,畢竟當年魏塱身在幕后,并沒當面咬自己。那年一路生死,都是霍云昇這狗咄咄逼人。陳王府一事,又是霍云昇陰魂不散。
故而這半個下午的心思,最后都匯聚到桌子上的那個“霍”。
路人只看少女提著糖紙包,臉上笑容可人,混不知薛凌心里頭翻來覆去想的是:
霍云昇,究竟什么時候才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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