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魏塱當真拱手西北幾塊地,就不至于與拓跋銑鬧翻了,哪兒輪到到現在羯人來說話。所以當年必定有一方出爾反爾,最后起了嫌隙,才導致今天梁與鮮卑你死我活。
所以,拓跋銑后頭跟著的,是霍準才對,并不是魏塱。薛凌把筆丟到一邊,臉上有了笑意。她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了。果然萬事皆有因,怪不得霍準那只老狐貍要干上奏這種事,看來,是被逼的,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是被拓跋銑逼的。
當年不知道魏塱是許了什么好處給拓跋銑,利用他拖住霍家。想來不過前兩土地。但是很明顯,魏塱壓根就沒打算給,還特意送個公主過去死在那,既徹底斷了拓跋銑的念想,還借此弄死薛家。
如今朝中局勢令霍準膽寒,巴巴找上了拓跋銑,但拓跋銑防著他再來當年這么一手,所以逼著上奏,先斷了霍準后路,才肯連手。而霍準雖然同意了,但也不甘心坐以待斃,那限市令,沒準并不是魏塱提的。
高,果然是高。
不過,這終究是個猜想,薛凌把紙張放到燭火之上,看著燃盡了才繼續(xù)去拼那只散著的孔明鎖。這會心思澄明,自然拼的順手。三兩下恢復原樣,便連同布條收回荷包里,接著掛到了床上。
晚間只吃了倆包子,有那么一點餓,她看了兩眼那碟冷餅,卻又實在吃不下去,只能強忍著睡了。
如今霍家能被拓跋銑脅迫,看來是真急了。溫水中的魚,總有那么幾只聰明的知道將要大難臨頭吧。要說霍準這手牌打的不可謂不精妙。只是,一張桌子上的,又有誰不是好手呢。
薛凌輾轉算著日子,想著夠不夠自己往鮮卑一趟。拓跋銑不過就是有所求罷了?;魷誓芙o的,她好像也給的了。
云端之上,梁國最好的信鴿自散朝后從京中飛起,扇動的羽翼不曾片刻停留,這時已經能遙遙看見平城輪廓了。
魯文安仍在墻頭,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,只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,干脆又提溜著劍站到了城墻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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