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薛凌能讓蘇凔與清霏善了,她就把這枚針交出來。
可惜,齊清猗并未找到薛凌。莫說薛凌已是天涯之遠,就算在京中,以陳王妃的那點眼皮子,也未必就能把人給拿到眼前。另一頭,齊清霏將自己捂在被子里哭哭啼啼,真就兩三日不吃不喝。
死,確實是沒死。
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。一開始,下人來報,齊清猗還強忍著沒去看。清霏驕縱,幼來就有這般頑劣的時候,往往都是明面上絕食,實則偷摸在自己院子吃到肚子圓,大家心里明鏡似的,無人去拆穿罷了。
齊清猗一日不去看,就能拿這說辭騙自個,宛如一只把頭埋在沙子里的鴕鳥。她用盡了所有能記起來的手段,錢銀不計量的去找薛凌。奈何這事本就不能明面上進行,她又不擅長這些活計。一通折騰下來,連個靠譜的消息也沒打探到。
等最后記起蘇家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蘇府也在找薛凌。她這兩日倒是把蘇凔的事兒打聽了個大概,知道蘇家的兒子蘇遠蘅也因為在羯人之事上貪瀆而入獄,對著蘇夫人難免有些同病相憐。
只蘇姈如并不知道齊清霏和蘇凔有個什么淵源,只當齊清猗是知道薛凌和蘇凔的關(guān)系,想找薛凌救人。蘇家當時正多方周旋在想辦法,實難有心力應(yīng)付齊清猗這個毫無用處的所謂王妃,寥寥幾句便送客出門,都沒透露個口風(fēng)說薛凌大概不在京中。
此番行徑,近乎羞辱,齊清猗長這么大,明面上從未受過如此冷言冷語,再回到陳王府,下人又來報五小姐仍未用膳。她再也控制不住,推開門本是要責(zé)罵,然而床上的齊清霏坐在那宛如一具枯木。
若不是背后床架子撐著,估計早就倒了下去。昔日一張如花笑靨,這會只剩慘白,像是戲班子里丑角臉上拙劣的油彩。
于是千言萬語被濃縮成兩個字,“清霏”,齊清猗大叫著撲向床邊,想扶著著齊清霏的背,一摸上去,竟覺得骨頭已經(jīng)開始硌手,不像是才餓了兩三日,像是生下來就沒吃過飽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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