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之人,知道蘇凔身份的,只有兩處根源,蘇家蘇姈如、陳王府齊清霏?!疤K齊”二字來回畫了幾遍,薛凌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。蘇姈如倒是很有可能找上門,畢竟蘇遠(yuǎn)蘅一道兒被拖下了水。想救蘇遠(yuǎn)蘅,意味著跟霍準(zhǔn)對著干,朝中也沒幾個人敢。
蘇姈如又知道自己和江閎做了公媳,估計是不會放過這么顆大樹。但以蘇夫人的謹(jǐn)慎,說出自己的身份已經(jīng)夠了,沒理由把蘇凔的事也抖出來。而齊清霏,對蘇凔倒是愛的深沉。知道蘇凔入獄,能做出啥還真未可知。但以她的行事,不該是能找到江閎的。除非........
薛凌又翻了墻,雖陳王府仍是喧鬧聲未息,門應(yīng)該是敲的開的。但她已失了敲門的耐性,為著霍云婉那句江府想蘇凔死,也為著齊清猗那句鶯啼燕囀般動聽的“宋滄死了”。
齊清猗為什么會那么喜悅的說宋滄死了?她與宋滄往日無怨,近日無仇,她的喜悅,大抵是覺得能令自己不喜?所以,是齊清猗去江府告密?她希望借江閎的手殺了蘇凔?
不該這樣吧,齊清猗不該有這個腦子,她不該能想到江閎對蘇凔的態(tài)度。而江閎,也不該想蘇凔死吧。蘇凔在,對自己大有裨益。江閎若跟自己心無嫌隙,就該保著蘇凔。他若想蘇凔死,就只能是為了逼著自己在朝堂上依靠江家。
這些事,讓人覺得冷,冷的像夢里那場平城大雪。
或者,江閎并不知道蘇凔是宋滄,畢竟霍云婉也不是十分確定江府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江府只是順?biāo)浦?,隔岸觀火時,灑了兩滴油讓這把火大一些。因為宋滄一死,魏塱的嫡系文官勢力又要重新聚起來,于江府而言,大有益處。
應(yīng)該是這樣才對,唯有這樣才說的通,江閎何以這樣做。薛凌自認(rèn)沒什么地方對不起江家,卻不知,江府和蘇姈如一般無二,皆希望她就算不當(dāng)個好棋子,也得是個好朋儕,至少表面恭順坦誠一些,這樣大家才能共事。
然薛凌處處隨性,言語逼人。雙方不反目,已是由著休戚相關(guān)的緣故,但凡能掙脫,誰又想被誰強(qiáng)行綁在一處?薛凌不喜勉為,卻處處對他人強(qiáng)求。
天子腳下,早就不是西北平城了。然她直到今日從宮里出來,才多少明白了些這個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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