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太子宮中又噩耗傳來說是昨夜驚馬,如今雖是回天有術,但下半生應該是要在輪椅上度過。這番變故處處透著詭異,江國公也算文臣之首,有心要一查到底。不等他動手,霍云昇帶著御林軍以守靈之名近乎強迫的困了諸多臣子于奉先殿前。有人質疑,立時以不敬之名血濺當場。
先帝名下皇子不少,然太子之位穩(wěn)固,多年未見有什么手足相殘之事。以至于江閎靈前跪了三日尚且想不出究竟是誰在背后看著。三日后先帝后入陵,六皇子登基。天下大事,已成定局。
皇城兵權盡在霍家之手,臨城軍馬糧草皆是新帝母家黃姓。這般雷厲手段,篡位一詞,莫提說出來,連臉上表情,也不敢有人透露半分。
江閎覺得自己身死不足惜,卻無法拿一家老小賭命。一心想等薛弋寒回來商量,又傳來消息西北戰(zhàn)事將起。
他與薛弋寒交情算不得太深,但一文一武,皆是先帝依仗,自是熟知彼此。故而江閎深知這絕不是托詞,唯有嘆一句時也命也。
幾日之后又傳薛弋寒還朝,他以為還以為事有轉機。然薛弋寒還朝當日。新帝在宮內設宴,有點名頭的官員皆在其列。江閎去之前還以為新帝忌憚薛弋寒軍權,故設宴款待,有心拉攏。去了方知。席上坐著的,還有鮮卑皇族拓跋氏。
酒過三巡,薛弋寒報備之時,便登時跳了出來與薛弋寒當庭對峙。道胡族五部如今以鮮卑為尊,鮮卑又與梁國有心交好,聽說新帝登基,親自帶了厚禮來賀,斷無囤兵之事。
戰(zhàn)事并未起,薛弋寒一時百口莫辯。只道西北眾目睽睽,請皇帝明察。一番唇槍舌戰(zhàn),新帝表態(tài)自己的鎮(zhèn)北大將絕無異心還請拓跋王不要酒后胡言。出了宮門,江閎與薛弋寒對視一眼,兩廂明了。
薛家,完了。
薛弋寒當天一夜未眠,第二日上朝,彈劾已紛至沓來。他以軍情為由連先帝下葬都未曾回京,而今拓跋銑竟出現(xiàn)在大殿上求取梁國公主,直指薛弋寒擁軍自重,無視皇家。
新帝在龍椅上盡顯皇恩浩蕩,壓住百官非議,請薛將軍自辨。
薛弋寒道胡族狼子野心不可信,而今他人在京城,幾日之后西北城報呈上,若有半分不臣之心當天誅地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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