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好細(xì)腰,宮中多餓死。城中好高髻,四方高一尺。
神與不神,個人自有計較。只天子金口,自成百姓玉律。梁國的風(fēng)在京城與西北之間往來如梭,年年歲歲帶動著那些碎語閑言,翻滾聚集,終成遮天蔽日之勢。
傳“薛家小兒兩歲執(zhí)劍,三歲勒馬”。
平安二城已經(jīng)有好幾代人的光陰,唯這幾年名副其實,太平安寧。秋末初冬,牛羊兔子都囤了秋膘,肥成油汪汪的一團(tuán)。薛弋寒年節(jié)里須回京述職,早早就得備著各類文書,后頭院子里還藏著個薛璃需要天天瞧著,他大多數(shù)時候確實顧不上薛凌。
原該有個乳娘看著,只年歲稍大,和薛璃的身份就不好混淆,薛弋寒怕漏了什么破綻,就將人辭了去,只讓老李頭看著點薛凌。日常住處都是自家人,倒無需防著有什么亂子。
偏魯文安閑不住,一等到薛凌能跑能跳,早早將人扛上了馬背,一去就是幾十里,回來講的天花亂墜,一句“親眼所見”將所有的玄乎其玄來了個蓋棺定論。
大概是所有的人都明白,梁胡不可能永遠(yuǎn)無戰(zhàn),于是他們寧愿相信梁國有一位將軍能戰(zhàn)無不勝。平城里本就縱著薛凌,三五幾句質(zhì)疑都成了逗薛凌著急的玩笑。
薛弋寒是否明白魏崇意欲何為,無人得知。只他慣有的淡然,既未承認(rèn)過,也并未反駁。不過從旁人角度看來,他這樣子也無可厚非,承認(rèn)了顯的驕矜,不承認(rèn),又讓人覺得是在自謙。
且薛家的小東西,本來也養(yǎng)的不差。和薛璃一對比,薛凌無論學(xué)什么都來的又快又好,性子也堅毅。就算現(xiàn)在是個黃毛小兒,總有一天要頂天立地的。所以稍微夸大其詞,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但如果魏崇對過往了若指掌,薛老爺子臨死之前必然也交代過真相,就算薛弋寒分不清魏崇故意抬高薛凌是想借悠悠眾口逼他,還是出于多年情誼高看薛凌一眼,他必然都是明白自己應(yīng)該做什么的。
只是,薛弋寒沒娶天家貴胄,已可見端倪,又遑論后來之事。這其中或許還有柳玉柔之死太過悲戚的原因。反正魏崇一日沒有明示,薛弋寒便一日沒有送薛凌回京的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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