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自來不禁百家之術(shù),但多以儒道兩派為尊。雖法家名篇也是不能落下,只這人心算計之事,于太子而言,年歲還是早了些。一個人早早知道那些機(jī)巧手段,而力不能自控,不過徒增煩惱罷了。何況,太子還是生于皇家。
江閎不知那太傅老頭是不是多喝了兩口,所以拿錯了書,但他沒膽也沒功夫去向江玉楓求證是不是真學(xué)到了這。若說初還有不解,魏崇又多提了兩句薛弋寒,所以疑惑便撥開云霧見青天。
魏崇哪兒問的是什么父子,他問的是君臣啊。
魏崇為君,魏熠.....為臣。
江閎想過魏崇與薛弋寒應(yīng)如唇齒,雖互為相依,但免不了有個磕碰,絕不是二人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般推心置腹。但他從來沒想過,梁國的鎮(zhèn)北大將手上,居然沒兵符。
這不是陰差陽錯,這就一抱薪救火。
萬一胡人舉兵,薛弋寒有幾個腦袋夠回來取令,西北那帶又何以布防?當(dāng)時他尚無余力去想這一檔子破事,更重要的抉擇擺在眼前,那就是魏崇再三強(qiáng)調(diào)的.......薛家代代單傳。
江閎頂著一腦袋糨糊回了府,他對薛家單傳的緣由明白的飛快,他弄不明白的,是江家要不要單傳。
薛家手握重兵,既然是要留個質(zhì)子在京,單傳自然是更有威脅力度。而江家不過文臣,倉廩實方有榮辱一說,真要天下大亂,那點子忠孝仁義能約束誰?
殺人飲血的刀,還是裹尸踏骨的馬?
江閎不明,魏崇是為的何事與他講這些。他也記不起自己究竟有沒有跟哪個同僚透露過后宅之喜。按理是沒有過啊,這娃一日沒落地,誰敢真真切切的說有了。他又想著是不是江夫人和哪家貴婦姨婆說走了嘴。這也好像沒什么根據(jù),那又不是長在江夫人肚子里,有什么好說道的。
他恍恍惚惚從馬車上下來,踉蹌著進(jìn)了大門,想去看看那小娘子,奈何步子歪歪扭扭,像是要倒。貼身小廝緊趕著上來扶了一把,問“可是朝事操勞,夫人早早備了固氣的茶湯,要不要小的去端一碗來?!?br>
說罷偷笑著嘟囔了一句“固氣安胎,夫人說老爺也喝得,倒省了事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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