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梁數(shù)百年來沒將西北一分為二,也并不就是上幾代昏庸無能,無非是各有計較。但如果兵符全部捏在皇帝手里,就無需擔(dān)心。假如霍準(zhǔn)拖延,魏塱大可派個親信越過霍云旸直接調(diào)兵支援烏州,終究兵將多是看令行事,造反又是另說。如此即可妨一人獨攬大權(quán),又能平二人因爭權(quán)誤事。
而麟符行日常要事則避免了延誤戰(zhàn)機的弊端。兵貴神速,原將領(lǐng)手里的一半兵符雖不可調(diào)兵,但可令前后三城布防備援,許守不許攻。若兵符全部捏在皇帝手里,胡人入侵,守將既無法及時籌戰(zhàn),還得趕回京里拿兵符,畢竟整塊兵符落入他人之手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不管怎么看,魏塱干這件事的理由很充分,也并非就能肯定兵符不全。雖君王生疑這種事,說出來是有些不太好聽。底下一群人赤肝腦涂地表赤膽忠心,皇帝卻要說你人人皆有藏私,那戲還怎么唱?這種活兒,雖然以魏塱的行事作風(fēng)不太可能干的出來,但找個唱黑臉的借著當(dāng)年之事死諫,喊兩聲“千秋社稷,為國為民”,天子只需順?biāo)浦?,不就成了?br>
薛凌是在這一刻去拼湊那些點滴過往,她從未聽說過梁有將子為質(zhì)的傳統(tǒng),只能盡可能的去回想薛家上幾代都是什么個境況。奈何薛家的家譜并不在平城,她連那短命的阿翁都沒見過,更莫說再往上數(shù)點祖先出來。
只單傳這事,是聽說過的,且她并無伯父姑姨,也就意味著,阿爹是確確實實的獨子。所以,江閎大概說的都是真的。這些悠悠眾口里的傳言飲譽,不過是掩耳盜鈴,欲蓋彌彰。所謂太子伴讀,君臣手足,大概,只是困住薛家的一個手段罷了。
她想起魯文安講過的話本子,民間有人生了小孩養(yǎng)不活,便丟到深山老林里,不想被一只剛下崽的老虎瞧見了,便叼了回去,和幾個畜生崽一道兒喂著。
“等那個娃長大了,你猜怎么著?”
“怎么著?他會回家嗎?”
“嗨,回個狗屁的家,他就拿自個兒當(dāng)老虎的兄弟啦。跟著一道吃一道睡,連人話也不會說啦?!?br>
“人怎么會變成老虎呢?那他要是被狗叼了去,被狼叼了去,那他變成什么。”
“自然是跟誰長大,就隨了誰去。你瞧你打小養(yǎng)大的馬,是不是乖多了?你要是跟它吃住都一處,沒準(zhǔn)它能學(xué)會站起來走路?!?br>
“騙人,我也沒學(xué)你用重劍?!?br>
“你是個沒良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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