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在蘇姈如嘴里,說是大致死了個干凈。而他也沒能收到什么底下人放出來響動,這說法估摸不是虛言。深究起來,事兒應(yīng)該一盆子扣在宋滄腦袋上。
然而,是誰將宋滄的狗命拉長了三年?
薛凌。
他實(shí)難相信,跟蘇遠(yuǎn)蘅多次前去做客的新科狀元爺,竟然是宋家余孽--宋滄。他認(rèn)不出倒也合情合理,當(dāng)年驗(yàn)明刑犯正身的活兒并不是他干,宋滄在籠子里又披頭散發(fā)蜷縮著,根本就沒露臉。
其實(shí)看見了也未必能認(rèn)出來,一面之緣,他能對個將死之人多上心?更莫說一個是階下囚,一個是天下魁,蘇家還特意在宋滄的臉上下過功夫。
如此,雖小有懊惱,終不是太過執(zhí)著。更多的,是對薛凌的怨念。他在蘇府的后院里無所事事,來回行走想的都是薛凌。
世上為什么會有薛凌這種人?
申屠易無生身父母,撿他的那家也貧寒,手里有什么東西,皆是一拳一腳拼出來的。既無根基,在皇城里也難混。雖有人青眼,終是瞧他功夫不錯。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(diǎn),寒暑苦練。
天子腳下,沒遇到什么大事,三五個小蟊賊不在話下,身邊人基本是沒個對手。再往上,再往上的人也沒誰屑的跟他打。兩三載的無往不利已足夠讓一個人頗有些飄飄然,仿佛平步青云也只是時(shí)間問題。
這一切在薛凌劫囚后戛然而止,義膽非假,心有不甘亦不是虛事。所謂公道,給別人,也給自己。在知道薛凌之后,這個不甘又生出一兩分嫉妒來。這樣一個小姑娘,劫囚時(shí)不過十三四歲,一條街的御林衛(wèi)竟然攔不住她。
為的是,薛凌生在薛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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