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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薛凌沒答話,她沒能遂了申屠易愿,雖還捏著平意,實(shí)則劍已然要脫手了,何來反抗一說。她被申屠易這一問,激的凄愴而茫然。似乎事事都是錯(cuò)處,樁樁件件都是悔不當(dāng)初。

        遠(yuǎn)的不提,剛剛就不應(yīng)該有絲毫遲疑,她根本不該有片刻停留,她根本就不應(yīng)該被困在這。申屠易來拿的是她,她走了,這一院人根本就不會怎樣。薛凌腦子稍停,又兀自改了用詞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一院子未必就會怎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沒在和誰解釋自己一走了之的行為,甚至這件事都沒發(fā)生。然即使是內(nèi)心默念,她都忍不住絞盡腦汁的遣詞造句,恐生篤定之嫌。應(yīng)該用猜測的語氣,猜測之事,錯(cuò)漏恒生,也怨不得誰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假如申屠易手下無情,不怪她,只是她猜錯(cuò)了,她下次一定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這次為什么沒走?

        是她午夜夢回,還能聽見珍珠兒慘叫。就是,那個(gè)被拓跋銑剝了肋骨的漢妓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,申屠易站的頗遠(yuǎn),長刀只有刀尖部分橫于薛凌頸部。這樣既能制住薛凌,又將自身剝離在平意的攻勢范圍外。而薛凌身后是床榻,再靈巧的功夫,也不能保證瞬間遠(yuǎn)退。所以,其實(shí)二人皆是心知肚明,薛凌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那句問話,不過畫蛇添足。有誰死不得呢?

        “死不得,她死不得!”

        含焉竟然猛地坐起,推了申屠易刀背一把。只她氣若游絲,坐起已屬不易,這一推自是徒勞無功。反讓申屠易有所緊張,略加了力道,薛凌脖子上已有紅線一絲。

        申屠易一把拉過薛凌,推著她要走,不欲與含焉過多糾纏。薛宋兩家的事怎么查他管不著,緊要的是先把人交出去,把蘇家撇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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