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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幾日事急,急的她一改往日心境,壓根就沒惦記過因?yàn)樗螠鏍窟B到旁人會(huì)如何如何。且羯族那里是蘇家鋪開的爛攤子,砸下來也砸不到別家去。甚至誰動(dòng)的手她都沒去猜,朝堂上的神仙各顯神通猜不透,就連蘇姈如為求太平,親自拿刀,也不是沒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千里之外的平城沒了,于京中又有多大關(guān)系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毫不相干的人死了,于薛凌又有多大關(guān)系呢。

        要在那個(gè)時(shí)候?qū)χ粼仆衲▋傻窝蹨I,說未殺伯仁,好像來的過于虛假了些。就連此時(shí)申屠易詰問當(dāng)前,她都生不起什么愧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薛凌總算明白了申屠易來意,合著死掉的那些倒霉鬼,與自己在寧城的一張桌子上碰過酒碗。大抵是申屠易跟了蘇遠(yuǎn)蘅做事,那群人也就隨了去,好巧不巧的趕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得知是熟人,難免小有觸動(dòng),她還頗為想念那頓羊湯。可這觸動(dòng),不過也就是一句蠢貨的功夫。她遇見申屠易是在寧城,羯族卻是在烏州?;艏业亟缟系娜?,能跑到沈家地頭上去,又成為蘇家的座上賓,這些東西總不是天上砸下來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為財(cái)死,也算死得其所。她看著申屠易道:“什么叫無辜,你拿了蘇家錢財(cái),替蘇家消災(zāi)不是天經(jīng)地義?!?br>
        申屠易臉色漲紅,罵的正在興頭上,像極了回光返照,見薛凌問的面不改色,就越激動(dòng):“蘇家哪來的災(zāi),蘇家的災(zāi)全是宋家那個(gè)余孽而起。三年前他就該死,是你,你也該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爹禍亂西北,人人得而誅之,他畏罪自盡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平意又往下壓了一分,申屠易卻只是悶哼一聲,仍未住口:“他畏罪自盡還要拖著別人下地獄,薛家的雜種也是,只顧自己偷生。該不是你老娘偷人,和胡狗配的種吧,怪不得你要去胡地,是去尋你親爹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咬牙,徑直將右臂往上舉,這條胳膊,他不要了。薛凌卻收的飛快,沒給他這個(gè)機(jī)會(huì),轉(zhuǎn)眼將平意擱到申屠易脖子上。他抬了一下頭,似乎是自行了斷。這次薛凌沒收,任憑他撞在劍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傷不盈寸,申屠易頭又重重跌回地上,終于住了口,只余沉悶呼氣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看了一眼窗外天光,竟然是過了這么久。她本是想著不管申屠易因何而來,都不會(huì)善罷甘休。可這一番怒罵,反讓她心酸。當(dāng)晚在江府,她也曾這樣,束手無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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