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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可惜的是,這種事做多了,也就無所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正因為經(jīng)歷過,他便認為自己或多或少理解薛凌身上的恐慌,這也正是昨晚江閎聽著薛凌語調(diào)生硬卻并未起疑的緣由。不過就是一個自以為是英雄少年被生活所迫作了雞鳴狗盜之事,恥于和旁人說起,表現(xiàn)怪異些也實屬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不拆穿,是大發(fā)慈悲的憐憫。

        憐憫當然不是壞事,有了這點憐憫,江閎父子便不曾研討過,有沒可能薛凌根本就是在撒謊。他二人心照不宣,當年江府為了保命,什么事都做的出來,燒個村子又算得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壞事是,這根本就不是憐憫,他們從未憐憫過薛凌,他們只是在為過去的自己開脫。他們覺得薛凌做這些事情理所當然,接受的順利成章,僅僅是希望薛凌早點收起那副良心刺痛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免得,照出他們他們空無一物的胸膛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薛凌當年確實被霍家追到了明縣處,確實有個村子被燃了個精光。那李阿牛能站到那個位置上的原因,也只能是確實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個人,在玉璃大喜之日也是到過府上的。如今他既是京中紅人,江府的帖子自然不會少了他一份,且江府當時還沒與薛凌對質(zhì),本有心借此機會探探此人和薛凌的淵源。

        然李阿牛雖今非昔比,但終不過才數(shù)月光景,還遠沒到混跡官場如魚得水的地步。他自從宋滄處知道了薛凌的真實身份,這事兒便像根刺般扎在心里,他想要親自與薛凌問個明白,卻又從未試圖找尋過薛凌的下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蘇凔還未入獄時,李阿牛亦下意識回避了這個問題。而宋滄本是酒后失言,酒醒了后怕不已,巴不得李阿牛不再提起,又怎會主動再說起此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榮華富貴過眼,皇恩官運加身,權(quán)力與金錢帶來的快感,人一旦沾手,就舍不得丟,更遑論李阿牛是個黎庶乍起。他既惦記著薛凌,又唯恐自己去找薛凌鬧出什么動靜,將來宋薛二人的身份敗露,牽連到自己,擁有的一切,轉(zhuǎn)頭就要煙消云散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于,他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宋滄。倒也沒刻意躲著,只是以繁忙為由,再不如以前親熱,且多有在人前高談和宋滄認識的經(jīng)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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