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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對這些門道如此了然于心,卻又有稍許不解,怎么這些人沒直接殺了羯族的誰,莫不是胡蠻都開始講究個師出有名了?

        目前看來,拓跋銑信上的內容并無虛假,朝廷上的消息與其所述大同小異。然這些事對于霍家而言,九族性命猶不夠形容分量,他雖有計較,卻也還沒定下決心。只是霍在云婉處,仍是五萬旦的糧草催的急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些人如何機關迂回先不提,薛凌卻是老老實實的曬了幾天太陽。遠慮還為時過早,又沒什么事再值得近憂,恣意處就又成了那個少爺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 申屠易的胳膊好了個七七八八,也不知他是起了個什么心思,就坐在檐下給斷指處清洗包扎。雖說左手不靈活,但那么幾圈紗布纏了快半個時辰總還是有所反常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幾日,薛凌對這事總還有些戚戚,這兩日放浪,萬事都豪氣的很。只覺著申屠易要是有意見,就各憑本事,大不了十個手指頭都賠給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申屠易既然不藏著掖著,她也就仰躺在院子中間,翹著腳尖瞧的大大方方。唯一有些疑惑的就是,這事含焉不上趕著來做就罷了,還躲在屋里裝死,簡直對不起平日里的郎情妾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這會的薛凌自是難以想到,含焉見不得斷肢殘臂,即使申屠易的傷口早就結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小少爺本也不是個體恤入微的人,更莫說院子里這倆活著的跟她非親非故。說是已經能直視申屠易的手,但這個人能早點滾蛋,仍然是一件十分欣喜的事。可惜,現在梁國上下都是他的通緝令,除非宋滄的事結束,不然這蠢貨還的賴著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賴著,另一位自然也就不會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申屠易纏完了布,又用牙齒咬著打了結,意味深長的盯了一眼薛凌,轉身回了屋,里頭就是含焉親熱的喊“屠大哥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并沒去想申屠易意欲何為,直接半閉了眼,權當自己是在平城外的原子。近幾日的光景大多如此,直至江府的信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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