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凌伸手將碗撥向一邊,挪著身子又往后退了一些,半天才憋出兩字:“好啊..”說完將兩枚印都掏了出來一并丟給幾人,又對著江玉楓道:“給我換一杯?!?br>
說話間視線卻是分毫沒有離開那胡人的手,江府既是讓幾人在這碰面,她也不懼幾個胡人就此搶了去,卻唯恐此人趁手掉包。
江玉楓這會倒乖覺,茶夾夾著碗順手就遞了過來,薛凌喝到嘴里,清香甘冽,方知里頭沒兌牛乳。她初是有些懷念那股甜氣,現(xiàn)在反倒覺得確實(shí)是中原的茶更甚一籌。
那胡人接了印,并不曾細(xì)看,而是在手指在上頭摸索了一圈,而后對著另外兩人相視點(diǎn)頭,說了句胡語,便把印還給了薛凌,還周到的喊了一聲“姑娘仗義”。薛凌接過兩枚印,卻不再往貼身處放,只塞在腰帶間,多花了些功夫確認(rèn)不會掉出來。
此事一了,那三人面色頓變得喜慶十足,仿佛真是來行商的胡人,不管薛凌與江玉楓神色惡劣,仍是十分爽朗和她二人說笑。
薛凌從一進(jìn)到這屋子,就頗有微詞。她去過鮮卑不假,可江府竟然將胡人帶到京中來議事。就算是拓跋銑發(fā)了瘋,江府總該推脫一二,如今.....如今....如今怎么走到了這一步?
也許,這梁國上下,不僅僅是薛凌在想,如今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。
可即使誰都不愿走到這一步,卻誰也沒有停下。
既是胡人起了歡聲,薛凌也逐漸少了幾分少爺氣,她本就十分好哄。打成一片是決然不能,但言辭多有收斂。其余幾人一直是笑罵由人,沒了她針鋒刻薄,這屋里轉(zhuǎn)眼就真成了個雅間,就差來幾個歌女吹拉彈唱。
茶水又續(xù)了兩碗,借著個由頭,那胡人就說起了石亓二人從鮮卑逃脫一事。薛凌知是拓跋銑想證實(shí)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干的,卻還是忍不住有賣弄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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