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中文 > 古言 > 雄兔眼迷離 >
        薛凌只覺胸口又重了幾分,她剛才還當(dāng)霍云婉是不嘵得征糧的重要性,這會方知,霍云婉什么都知道,不僅知道,還比自己看的更透。

        確然是薛凌長于疆域,自認(rèn)對調(diào)兵遣將一事比旁人更敏感些。她卻忘了,霍云婉是在魏塱與霍準(zhǔn)身邊周旋了三四年的一國之母,就算不能上陣殺敵,那也不至于連征糧意味著什么都察覺不出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分毫未提,不過就是樂見其成。

        許是今晚所談之事甚是要緊,連個送水的宮女都沒,桌上也干干凈凈,不如以往各種花樣的點心擺了一片,叫薛凌想摔個什么東西出氣,都找不著趁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并沒拂袖而去,或許即使桌上有,她也未必會摔。確定了霍云婉的真實想法后,她反而比那會平靜的多,還有強撐著附和一句:“你說的對,真要打起來就好了?!?br>
        打起來確實好,打起來了總得有個人去攔,才有理由設(shè)計黃家的人去西北。霍云婉既是已經(jīng)在想著黃家的事,不怪她巴不得打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寧城之外,就是平城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四月,平城下雪了嗎?

        沒...沒有..沒有...胡人...胡人過來...沒有..

        胡人過來的時候,太陽極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全然摸不清最近遇到的事情為何如此詭異,有很多聲音,她明明在當(dāng)時聽的亂七八糟,事后自己想回憶的時候,也是怎么也記不起來。可這些聲音總會在某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跳出來,恍若是真真切切的在耳邊重演。

        如那個漢妓珍珠兒的哀嚎,也如含焉語無倫次的說沒有下雪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年四月,胡人馬踏平城,時逢艷陽,晴空萬里。如今正是初秋,雖平城入冬早,但這個時候大抵也不會下雪。往年這個季節(jié),原子上的太陽失了夏日張狂,暖洋洋的曬在人身上,整個城郭都是金色的,也能稱的上極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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