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魏塱信了,薛弋寒與先帝的情誼在,真能幾十年如一日,事事以魏塱為先么。
即使薛凌信了,現(xiàn)今情勢逼人,蘇姈如不得不為,一朝時過境遷,她那些心計手段,真的能生出大義,傾力解西北之困么?
薛凌自是沒能去想薛弋寒與魏塱的糾葛,她默不作聲的問了自己數(shù)次,自答仍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,蘇姈如這人完全靠不住。還是霍云婉說的對,錢放在自己手里.....更安心一些。
這遠(yuǎn)比當(dāng)年登堂入室要容易,雖二者都是皆為強(qiáng)取,然當(dāng)年是為自身性命,如今卻是為了保梁土不失。蘇家世代財富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也算功德無量。蘇姈如不自己站出來,那就只好以母女情分替她多擔(dān)待些。
薛凌向來執(zhí)拗,拿定了主意絕不會回頭,更何況那方院里,還坐著兩個活人。她明知故問:“假如胡人要打過來,守城的將士缺衣少糧,有一家商賈囤有金銀滿倉,對其曉以大義仍不肯舍之一文,該當(dāng)如何?”
申屠易多少能猜到是蘇家,他本與蘇姈如有恩怨在內(nèi),手掌開合了一下,道:“匹夫當(dāng)死?!?br>
那是個抓刀柄的動作,薛凌借著晨間太陽瞧的格外分明。含焉不似申屠易義憤填膺狀,卻也咬咬牙輕聲道“定要讓他交出來”。這二人附和,更甚征前旌鼓聲,薛凌再坐到蘇姈如面前時,也確然是殺伐果斷的將軍。
她不惜代價,她只要贏。
這些事,若是成了,后世的話本子里要如何去寫?于魏塱,大概是圣主鐵腕擒國賊,于薛凌,沒準(zhǔn)是神將巧計拿奸商。
而此刻,不過是蘇姈如正襟危坐,道:“你先前說用不到十一之?dāng)?shù),何以現(xiàn)今突然改口。要騙要搶,總得我能出門。你可瞧見了,門外圍的滴水不漏,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借錢給蘇府?!?br>
薛凌將責(zé)任推得干凈,道:“怎么個滴水不漏,我進(jìn)進(jìn)出出,分外容易。先前只說拓跋銑吃不下這么多,卻不料相國大人胃里能撐船,他非要趁此機(jī)會在寧城一線囤些東西,我有什么辦法。夫人前些日子上趕著去貼,此時不表忠心,更待何時?”
“霍家要....”?蘇姈如話說一半,臉上有驚慌之色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