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凌指尖先回縮著去夠了一下手腕,才無聲的搭到腰間刀柄上,本是想退兩步與霍云旸拉開些距離,突然又想起這是他的地盤。若是四周有埋伏,還不如趁著離的近,先將這蠢狗捏在手里,也好有個逃命的憑仗。
打定主意,便非但沒退,腳尖還輕微往前移了些。她身上是把匕首,也是短小防身,不善攻。恐霍云旸突然發(fā)難,薛凌眼角余光盯著他雙手不放,卻笑著道:“那我豈不是還有老長的時間好活?”
斷七又成尾七,人死回魂,有七七之?dāng)?shù),尾七說的是最后一天,算算確實還有很長時間。霍云旸看出薛凌態(tài)度謹(jǐn)慎,有意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前方,道:“我家姐居于深宮,能在瞬息之間知道家父喪命已是不易,她能詳細(xì)知道個中經(jīng)過?”
薛凌也將手緩緩從刀柄上移開,仍是笑著沒答話。霍云旸既然都說了要將她燒給霍準(zhǔn),語氣也并非試探,顯然是已經(jīng)認(rèn)定霍準(zhǔn)之死有她一份功勞。
她既不愿也不屑扯謊,且扯謊也別無用處。不過看霍云旸凄凄之色不似作假,要是在這個時候承認(rèn)是她捅死了霍準(zhǔn),又過于張狂了些。
不開口是種變相的默認(rèn),霍云旸倒也沒多意外。他仍不知薛凌是誰,但他覺得薛凌憎恨魏塱并不像是裝出來的。
仇恨本就難以偽飾,更讓人相信的是,薛凌直呼魏塱其名時,喊的十分自然。若是習(xí)慣給皇帝當(dāng)下人,斷不會有這個習(xí)慣
生于寧城一說也應(yīng)該是真的。除卻下午言語試探,晚間呈給薛凌的膳食也是別有講究,其中有一味草莖是西北這邊特有的植物。
久居此地的人習(xí)以為常,隔兩個城之外的人大都難以下咽。下人去收碗碟時,霍云旸特意交代過留意剩余物。薛凌本就饑餓,自是連碗底都舔的干凈。
多方面結(jié)合,對薛凌編排出來的身份,霍云旸算是基本認(rèn)了,自然也就認(rèn)了薛凌是真想霍家和魏塱一起死。
既然如此,霍家出事,薛凌一定參與其中。
然皇帝與霍家矛盾由來已久,加之最近霍準(zhǔn)本有異心?;粼茣D雖猜到薛凌會從中作梗,卻萬萬想不到她就是幕后黑手,不然只怕等不到所謂斷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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