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飛河嘴張開如渴死的魚,卻是什么聲音都沒發(fā)出來。魯文安“逃跑”二字太不符合常理,傻子也能知道另有隱情。而這二字又來的過于恐怖,所以陳飛河不自覺眼球都有些突出。
安魚在平城里是個蠢貨,但絕不會蠢到連臨陣脫逃是何種罪名都沒聽過。打起來了趁亂溜走,還能有個說辭,這才出城門就敢開溜,被朝廷抓住了要在下一次戰(zhàn)爭中五馬分尸以祭旗。
自己死了不算,三族之內(nèi),后世代代只能以下九流為生,讀書入仕都成了癡人說夢。聯(lián)想魯文安三年如一日的在平城里任由旁人呼來換去就為了尋個兒子,陳飛河實在難以想到是什么破事能讓這種人說出“出城就要逃跑”這種話。
還是理直氣壯的要求他護送。
好在他無需疑惑太久,魯文安偏著腦袋往墻外瞅了瞅,隨即快語道:“不知道霍云旸跟皇帝爭的什么狗屎東西,這城里沒一個好東西?,F(xiàn)在平城的兵馬要被拉去擋胡人,鳥不渡那里山體雖高,橫向卻是細小的很,谷地長度只有百十米不到,根本不要想能困住多少人,上頭預備的滾石一用完,只能靠人去拼的。平城那點...”
一說到打仗,魯文安差點收不住話匣子,幸虧反應過來根本沒時間陪這蠢狗瞎扯,急急停住道:“算了,哪有功夫說這閑話”。他上前兩步湊到陳飛河身邊,低聲道:“我去找沈元州來救命?!?br>
這事兒太過要緊,連他這般粗枝大葉的人都不敢高聲。說完回正身,匆忙甩著舌頭道:“陳爺您再拉會,我先回?!?br>
陳飛河哪還有心思站著,一道兒跟了上來,連驚帶嚇的連抱怨都不敢,只扯著魯文安道:“沈元州能救命?”
“你傻啊,霍云旸死的蹊蹺,那只能說明這城里全是霍家對頭啊?,F(xiàn)在又誆著你我去送死,分明是要暗中..”..他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接著道:“沈元州來了,爺還有一線生機,沈元州不來,爺不得死的透透的。爺對我恩重如山,我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”?事情交代完了,魯文安又恢復往日信口雌黃的本事,想到了編排到哪。
不知陳飛河信了幾成,可也沒別的功夫給他細問個中經(jīng)過。即使兩人特意放慢了速度,然茅廁到房間就那么一段路,僅僅只夠魯文安將去往鳥不渡之后的事交代了個大概。
平城里頭的人,他幾乎全都搭過腔,尤其是這數(shù)月來,練兵巡防都是親力親為,哪能就真的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去送死。難得魯文安能猜到孟行手里沒兵符,他三番四次問孟行兵符在誰手里,那蠢狗若是有,早亮出來了,何必跟自己多費口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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