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樁被數(shù)家寫在紙條上又重垣迭鎖禁錮的安城糧案,從薛凌縱馬往寧城狂奔的那一刻起,再次死灰復燃,而禍首尚不自知。
凡參與者,無一能置身事外,沈元州在內(nèi)。
因著當初皆懷疑偷糧之人是走的密道,魯文安唯恐平城也出事,回去之后帶人花了近月功夫?qū)⑵匠敲艿廊扛南颍瓉淼膭t盡數(shù)堵死。
安城卻沒這個運氣,沈元州倒也囑咐胡郢改了大半,然當時賊人沒抓著,他便留了個心思,要求將原密道留幾條,尤其是當晚賊人使用的那條。更里頭內(nèi)布機關(guān),想試試守株待兔,等賊人再犯。
沈元州所想跟魯文安差不多,世上絕不會有只偷一次的貓,這方法倒算得考慮周全。只案發(fā)當月安城里頭守的嚴實,然這一晃大半年過去,賊人影兒都沒見著,漸漸的胡郢就松懈許多。
尤其是近日石亓一進城,有頭有臉的都得陪著他轉(zhuǎn),胡郢哪還有功夫想到抓賊這事兒。即便這位小王爺甚喜到南門那邊轉(zhuǎn)悠,仍是沒人想到這出。
畢竟當初的事兒,上頭人都知道,多半是霍家搞的鬼,所以偷糧的胡人應該屬于鮮卑。就算是羯人,也絕不可能是石亓這樣的王宮貴族,親自跑過來就為偷點米去。
石亓第一天踩到城南路徑旁邊一塊石板上,立馬知道底下密道未改。他身份尊貴,腳上靴子用的是犀角打磨作底,踩在堅硬地面上和中空石板上相差雖然不算天壤之別,有心想查實,卻是能輕而易舉的辨別出來。
踩了兩腳尤不盡興,石亓在上頭用力一躍順勢爬上馬背才眉開眼笑的分外滿足??上М敃r胡郢并未跟著,趙德毅等人又不知石板底下有密道這回事。
石亓這點小舉動,完全不值得被報上去。當時他只是竊喜,昨晚念及,無疑又恨又慶幸。跟著石亓來安城的侍衛(wèi)有兩人都參與了安城偷糧,其中一個自然是午夜趙德毅送出北城門的那個。
無人知道石亓在探尋石板底下有什么,也就無人知道那羯人出了城門并未直直往羯去,而是繞了一段路之后,轉(zhuǎn)身回了安城南門處,合著馬一并在那等石亓。
趙德毅看見石亓騎馬往北,其實是他才跑出視線就丟了馬,趁著所有人往北城門追,自己借著安城舊房屋的掩護,飛快的竄到了密道里頭。
當初薛凌講解的分外仔細,出口火把,走向開合。掌握了其中關(guān)竅,那一方石板掀起又蓋上,覆著的青苔恍然依舊紋絲未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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