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了指前院道:“趕緊將那些人打發(fā)出去,門關(guān)了清凈點,沒準(zhǔn)還有兩天日子好熬。說不定就是一群等死的在這,閻王沒長眼睛,把老李頭都一并點了去”。大抵此話太過荒唐,說完便忍不住干笑了兩聲。
綠梔向來知道薛凌反常,還是被她今日態(tài)度弄的有些驚乍,聽到說要將院里求藥的人趕出去,先急道:“不行的,不行的,李伯伯說藥不能斷,他.....他..”
“他哪里就要埋了”,綠梔聲調(diào)突然變高,再沒似往日口口聲聲喊小姐,指著薛凌道:“你怎能一回來就胡說,你是去哪了,李伯伯天天都在問你回了沒,你去哪了。你殺了人....你就.......?!?br>
薛凌一橫眼,綠梔瞬間收口,連退兩步,小聲道:“我...我...”,話沒說完,一跺腳繞開薛凌,急急沖進了老李頭房里。
薛凌轉(zhuǎn)身看著門口,并未再跟進去。行至存善堂門外時,那聯(lián)子被悄無聲息的揭了下來。她早就說這聯(lián)子不吉利,媽的,還不如身有濟世手,心無懸壺心順耳。
她本不想急著去參合那些破事,原計劃回京了先在存善堂喝口熱湯,再回薛宅躺兩天。然一回到京中看見霍準(zhǔn)一案的告示,就忍不住去了江府,打算問問順利與否,也好落個安心。
現(xiàn)卻覺得一切都慢了些,有某些念頭告訴她最該做的事情其實是陪在老李頭身邊,看著最后一個平城故人終老,可她走的義無反顧,都沒回頭多看一眼。
太慢了,一切都太慢了,她就是太慢了,她做什么都慢了一步。她當(dāng)天就不該忍著等什么兩日后,她應(yīng)該追著那幾人出存善堂,找個荒郊野嶺,或者登墻入室,只要不在老李頭面前.......。
她又開始悔的慌,悔的不是手上惡業(yè),而是慢了。
所以現(xiàn)在她一刻都等不住,她再不會停著了。
難得蘇府不用翻墻,近日蘇凔沉冤昭雪,沈元州大勝還朝,兩樁都是蘇家的大喜事,眼瞧著先前斷掉的生意如流水一般又要源源不斷的續(xù)起來,自是正當(dāng)賓客盈門時。
薛凌過去,連門都不用扣,小廝正恭迎另一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,身后家丁跟了四五個,看模樣不是蘇家常來常往的商賈之士,倒像個官職在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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