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下論,就得數(shù)這位李阿牛占盡春風(fēng)。單提官位,未必是他最高??扇巳找垢谔熳咏鼈?cè),又有救駕之功,尋常命官作何能比。
張垣一開始顯是認(rèn)不得李阿牛正是蘇凔求學(xué)時的身后跟隨,但京中一早遞了消息來,聞?wù)f是一位大人要返鄉(xiāng)。有多大呢,明縣好幾十年也不曾見過這等人物。
更重要的是這位大人父母雙亡,原是個苦出身,回了明縣定是一無落腳之處,又無故人相迎。老天爺追到嘴邊喂飯,接不接著的,就看他自個兒了。
張垣灑掃焚香,嚴(yán)陣以待數(shù)日。李阿牛前腳才跨過明縣的界碑,后腳就被張恒吩咐人給抬到了縣衙里去接風(fēng)洗塵,后又直接送入備好的樓閣里。
李阿牛官位在身,得蒙魏塱賜了宅子,下人小廝也養(yǎng)了幾個,此次回來兩人以伺候的名義跟著同行,往日親近的郭池在列,一并被張垣當(dāng)神佛一般供上
張垣生怕這煮熟的鴨子飛了,將人守的寸步不離,就差同床共枕。李阿牛睜眼即被拉扯著賞花賞月賞佳人,酒不醉人人自醉,一玩就是七八天過去,從前不覺明縣這么好玩。
終日里鶯歌燕舞,綠醅佳肴,這種眾星拱月的飄然感,比在京中被人恭維更舒爽數(shù)倍。畢竟他在那些大臣面前難免自慚形穢,可在這小小的縣長面前,已經(jīng)用不著彎腰了。
直到向皇帝告的假期所剩無幾,李阿牛這才記起,回來這么多天,他還沒去李家莊走一遭。終究是,還鄉(xiāng)還鄉(xiāng),還鄉(xiāng)不是目的,富貴才是要意。
可富貴......富貴迷人眼啊,何況他回來,也不僅僅是為著富貴還鄉(xiāng)這么一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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