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凌唇舌一頓,嗤笑一聲,又接著嚼的肆無忌憚,吃罷手上東西,連喝了兩碗茶水,才停了動作,懶洋洋倚在椅背上,不以為意道:“你說的天花亂墜,我也沒什么興趣?!?br>
她想了想與這人的交集,追霍云昇算一次,多了再有,就當黃旭堯那還有一次?;鼗夭皇菤⑷司褪且娧?,怎么個也論不到心腸好來。
這兩日晚間都歇的不好,事辦完了一顆心落地,半躺著周身都舒適。屋里沉默了良久,不知那男子作何想,薛凌慣來只管自己自在,絲毫不覺有半分尷尬。
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薛凌直了脖子,起身拈了塊點心在手上,走到窗邊軟塌處,望著樓下風景,掂量著吃完這塊就早些回去,今晚少不得還要往李阿牛處走一趟。
那男子見她起身,躊蹴一會,鄭重道:“無論如何,小姐當日救命恩情,我總是要謝過,小姐....”
“你若真心要謝,那就站得遠些,呼吸也輕些,若肯早些離開,那就更好了。我見這世間人都煩的很,只想自己呆會”,薛凌咬了一口手上東西,江風吹得碎屑撲簌簌往下掉。
她漠不經(jīng)心道:“再說,什么救命不救命,恩情不恩情。我不殺他,他就要殺我。他不死在那,京里就要死好些。我從頭到尾,也沒想過管過你死活啊?!?br>
話落又啃了口,皺眉似乎記起當日曾扶過此人一把,暗惱也是多事。莫不如當時丟路邊,自有江府的人料理。
然薛凌這般冷漠,仍不能打消男子熾熱,上前兩步急道:“小姐何必故意拒人于千里之外,若我的去留引小姐為難,我自行了斷即可,但當日之事,我總要......總要求個明白,為何.....”
他垂下頭去,似是難為情,半晌后聲如蚊吶:“為何改了主意?!?br>
恰陣風襲來,薛凌面色一凜,什么也沒聽清,只接著小口小口將那酥皮點心咬的咯吱作響,理也不理此人要個什么明白。
好半天不聞回答,男子又道:“是小姐突然起了慈悲,還是主家改了....”,他沒把話說完,霍家之事并不久,稍作念想,便能記起當日弓匕意味深長的模樣,可見計劃根本沒改過。
薛凌終聽得只言片語,卻是近乎勃然大怒,猛地轉頭過來,將手上點心重重擲在地上,數(shù)月煩悶一發(fā)不可收拾,冷眼斜看著男子道:“我慈悲什么,我慈悲就要活該做個菩薩,我慈悲就要受苦受罪,我慈悲就該看著那些不慈悲的人心想事成,我為什么要慈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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