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中文 > 古言 > 雄兔眼迷離 >
        薛凌道:“夫人那邊有些家事,想請大人去一趟,打擾李大人雅興?!?br>
        李阿牛甩手,咕噥了句醉話,又跌坐回去,宋滄伸手去扶,薛凌幫著上手要拉,趁機輕聲道:“李大哥,我改日再來,今日不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料來宋滄在側(cè)也聽得清楚,李阿牛卻渾然不覺。底下又有人敲杯擲果的喊少年風(fēng)流,絲竹再起,舞亦未歇。

        扶穩(wěn)了李阿牛,宋滄輕道:“你先回吧,我散了就來”。薛凌點頭稱是,原路退下,隨即被小廝送到了大門外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賜的宅子在繁華處,與往日顯貴的江國公府相距不遠,但一來一回,也得小個把時辰,到了就為這么三五句話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值得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出小廝視線,站在墻沿下。手指觸及磚瓦,冰冷堅硬,與席間暖風(fēng)軟語是隔世之感?;腥魟偛胚M去出來不過是黃粱一夢,自己僅僅是站在此處打了個瞌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說不值得,奈何不值得的事如許多,不得不做。

        返程的路上夜色四起,索性在街邊用了膳食方回江府。人前腳跨進院里,弓匕和那男子一起迎出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晃了晃手上紙包,目光在男子臉上掃了一眼,又移到弓匕脖子上,瞧見那里確然是無半分紅腫破皮,不知江玉楓下午說的不便伺候是何處不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狗是人家養(yǎng)的,輪不著她來管,瞧過腹誹一句也就罷了。將紙包拎得高了些,薛凌道:“如何,來請我吃茶?”

        弓匕賠笑道:“不敢擾小姐清夢”,言罷走的近了些低聲道:“晚間霍姑娘的人來尋,說是小姐許久不曾回去。別的時日也便罷了,眼瞧著就是十五,想請小姐無論如何往寺里走上一遭?!?br>
        薛凌知這話的意思是霍云婉催著她往宮里走一趟,嘴上卻不饒人,指尖一繞,將紙包提繩扯了回來,往里走著道:“誰家又死了人要念經(jīng),還是掘了墳要超度。我又不是那撞鐘的和尚,剃頭的尼姑,一天天催著我去作甚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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